第五百零七章 卦算之术_玄灵争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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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七章 卦算之术

  李澈躬身见礼,恭谨道:“徒儿的不是,近来一直忙于修炼,少往您老这里走动,请老师勿怪。”

  颜开霁打量了他几眼,笑道:“怎么这么拘束?我又怎会来怪你,你勤于修炼为师该要高兴才对。”

  李澈听了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也不知是觉得颜真人在装模作样的由故,还是想到了自己两难的处境。

  他沉默的这一瞬,颜真人抖了抖拂尘,笑道:“徒儿果然用功,修为进境极快,回来的这快一年功夫,功行猛进,不过还要注意法力淬炼才好,否则一意图快,法力被天地糟粕污染,却得不偿失。”

  李澈收拢了纷乱的思绪,躬身道:“是!”

  他如今还是用老法子,以印玺所泼洒的墨光来遮掩自己的精纯法力,为了不引起像颜真人这样的大能之辈怀疑,一些细节他也做的很到位。

  譬如眼下,他正是修为快速精进的时候,那么以灵门功诀的特点,此刻体内的法力不免就会有些芜杂,这是非常合理的情况,不然反倒要引起人注意。

  “徒儿此来找为师有何事?可是修行上又遇到了问题?”

  颜真人手一挥,李澈眼前天旋地转,只觉有星河波涌,待再看清,发现自己已然来到了一间书房内。

  这间书房带有浓浓的寰霄星宫风格,墨玉墙壁,星空大顶,梁柱绘刻满了仙神故事。

  内里摆放的桌案、茶几、蒲团等物什,虽然极简,但却绝不是草草应付,每一样都极其古拙,将整个书房映衬得典雅风流。

  李澈还是头回进到寰霄星宫内殿外得地方,一时不免好奇,上下打量。

  “徒儿随我坐!”颜开霁坐在了主位上,拂尘摆向下首。

  李澈微微一躬身,坐到了位置上。

  颜开霁轻轻拍掌,一个表情木讷的瘦高人影无声走了进来,什么也没有说,就开始给李澈奉茶,又端来了一些李澈所不认识的瓜果。

  李澈刚想拱手道谢,就看到了他留有裂纹的手指骨节,以及脖颈上带有剥落感的皮肤。

  这赫然也是个人形傀儡。

  颜开霁轻饮一口,看到他神情,放下了杯盏,道:“说来,徒儿你身边也没有个随侍吧?是族内没给你配备么?”

  李澈摇头,“自是有的,只不过弟子习惯了一个人,就给人推了回去。”

  “呵呵!可是觉得有人窥伺在一旁,自己做什么都不自在?”颜开霁轻笑一声,表示理解,

  这话好似意有所指,李澈心中一凛。

  “这傀儡是我亲自炼造,手上尚有多余的,你若喜欢,带一个回去也无妨。”颜开霁说着不知从哪变出来了一个与方才一模一样的人傀。

  我如何敢要……李澈心下苦笑一声,拱手道:“多谢老师,不过弟子还是算了,这等栩栩如生的傀儡,想来要催动很是不易,弟子金丹修为,御使起来却有些力不从心,也没有足够财力撑持。”

  机关傀儡不管攻伐用还是辅助用,大多都是要以灵石为能源来驱动,越高级的机关傀儡所需要消耗的灵石愈多,这一点李澈还是知道的。

  而颜真人亲手炼制的傀儡……谅必不可能是凡物,说不定除了随侍日常外,还有许多的功用,哪怕有人和他说这人傀能够匹敌元婴修士李澈也不意外。

  更有可能……也许还有监视的功用呢?

  一旦将他带了回去……李澈神色不变,心里却已经翻江倒海。

  颜真人见他这么说法,点了点头,不再勉强,而是一转话题,道:“非是为师不给你修道资源,实是为你好。”

  “若果为师全力支持你修炼,从今天起,直至元婴中后期,你甚至都不消出门半步,但那又有什么用呢?温室里的花朵罢了!”

  “相反,你现在依靠自己修炼、炼器,与人走动来往交道,这些都是对你有好处的,为师都看在眼里。”

  这倒是实话,一些小门小族也许会为了纸面上的实力,将自家资源全都堆彻到有天赋的后进弟子身上。

  但对一些源远流长的大宗氏族来说,反而管摄极其严苛,除了基本的供给用度,他们更看重的是弟子自己的本事,以及如何培养他独当一面,不致在未来关键时候掉了链子。

  李澈点头,“弟子省得。”

  颜开霁接着问道:“所以徒儿今日来寻为师是做什么?可是修炼上又遇到了难题?”

  李澈不知是错觉,还是自己太过敏感,总觉得今天颜真人似乎变得和蔼许多。

  他一时也吃不准情况,索性开门见山道:“弟子是为白羽观值事而来,有些地方不大明白。”

  颜开霁见他来是为此事,放下茶盏,问道:“怎么?”

  李澈犹豫了下,提出了自己的疑惑,“我今日……被谢观主叫去了鸟笼,看管郑常兴,他说这是老师您的安排,还提到了什么考验。”

  “只是弟子一天下来,除了那个把时辰听钟师叔与几位前辈研讨破禁,再就没有一点事情了,更不提什么考验,是故弟子来此一问。”

  颜开霁讶然,“此事谢子濯应该提前有与你知会过吧?为何不当时就来找为师,我好与你解释清楚,非要拖到今日。”

  “我……”李澈苦笑一声,胡编乱诌了个理由,“弟子昨夜急着修炼,把这件事情给忘了,待想起来,已是夜深,是以没有来拜见老师。”

  颜开霁摇了摇头,“我还道你不来找我,是因为已经吃透了为师的打算。”

  李澈面露豫色,最后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未知老师何意?”

  “你今日在鸟笼里都做了些什么?”颜开霁反问。

  李澈脱口而出,道:“听钟师叔几人研讨郑常兴身上的法禁,再就是坐值到日落,没有别的了。”

  颜开霁点头,突然问道:“那么……你都听他们研讨了哪些内容,可有什么收获?”

  怎么也来考校我这个,钟师叔问我能否听懂,莫非……李澈始料未及,不过立马连联想到谢子濯让他参与进几位前辈高人的研讨中去……

  他将今日钟经瑜几人讨论的要点,以及自己所记述的内容道明清楚,随后小心翼翼问道:“老师,您是想考校弟子法禁学的如何?”

  难道是颜真人看他天天往昌宝殿跑,起意考校来了?假使自己答不出个所以然,或者没有表现出相应的对于法禁的理解,就要拿问自己?

  先入为主的李澈很难不这么去考虑。

  “考校?没错!”颜开霁点头,旋即话锋一转,“但只是一部分,或者说只是为师的第一步。”

  第一步……李澈奇道:“老师您想做什么……”

  颜开霁面露讶色,“自是为了你呀!”

  “我?”李澈愣了愣。

  颜开霁微微一笑,道:“我来问你,你如今所学是何功法?”

  “《升玄太阴霄辰宝书》。”李澈脱口而出。

  “这是谁的功法?”

  “三代掌教荼元玉所创立。”

  “那你该也知道门内如今只有你一人修习此法,便连为师也没有研习过。”

  李澈自是清楚这一点,正想说话,颜开霁又抛出了问题。

  “还有呢?你之所学。”

  “别的功诀……《大日存玄剑》?”

  “为师可是剑修?”

  “老师您……并不是。”

  颜开霁抚掌笑道:“那为师如今却教了你什么?”

  李澈想也不想,“如何修炼,如何突破,一些冲穴要点,行气走脉的关紧等等问题。”

  “这些其实亦可算作常规问题,你换任何一个愿意与你指点的人都可以做出这些答复。”颜开霁摇头。

  这……李澈灵光一闪,似乎抓到了什么细节,“所以老师您是想……”

  颜开霁微微一笑,“你按理本该与我同修一法,如今主修功诀却非我所学,剑法亦是如此,为师能传授给你的东西便非常有限了。”

  李澈忍不住了,惊道:“老师让我旁观钟师叔他们破禁,莫非……”

  举世皆知,宸虚派掌教真人颜开霁卜卦算术独步天下。

  此法玄奥,长于此道的人施展手法千奇百怪,各种都有,但其根本却都逃不脱对于法禁的理解,任何卦算之术,都只是在此基础上延伸拓展。

  阵道大家以法禁圈围地境,卦算之人则以此探窥天机,如果说宸虚派内谁人对法禁的理解最深,毫无疑问就是颜开霁。

  这是要教授自己卦算之术?

  李澈始料未及,既有兴奋,又有些忐忑。

  颜开霁颔首,笑道:“不错,便是要传你为师的看家本领!”

  ……

  李澈瞳孔微缩。

  “当然,为师这本事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学去,若于禁法上没有天赋与感悟,却是没有机会一窥究竟。”

  “也正因此,为师安排让你参与钟经瑜他们破除郑常兴身上禁制中去,盖因考虑到你现在所学禁法,都只是纸面上的内容,没有一点自己的感悟与深层理解。”

  “此举既可以让你加深学习禁法,理解禁法,高屋建瓴,更可以此作为评判,让为师看看你能否在这条道上走远,是故谓之‘考验’!”

  颜开霁淡淡一笑,把事情终于解释一清二楚。

  李澈不知怎么想到了伏罗派那位所说的“神通道术”。

  以其猜测,要么这门能够辅助卦算的神通道术是在真阳观内,要么就是颜真人掌教一脉口耳单传,不会书述流传。

  这倒是恰正对的上,唯一的出入只在于,前者只曾提及这一门是辅益之法,而如今颜真人却是直接要教授他卜算之法。

  这中间还是有区别的。

  李澈也不知该说什么,适时地表现出了惊喜与欢欣,当然,并非作假,却是真心实意,然而却也还有些苦涩回味在心头。

  再说了些话,请教了点修炼上的问题,以及今日法禁上的难题,他起身告辞离去。

  颜开霁轻一挥手,星光浮涌,两人瞬间又回到了寰霄星宫正殿中,看着李澈躬身告辞,行出在视线中,这位灵门掌教脸上的笑意也徐徐消失,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

  接下来的日子,又是千篇一律。

  唯一的区别是,李澈如今的值事任务不再隔期轮换,鸟笼内鲜有弟子可至,看守郑常兴的任务便完全落在了他与谢全的肩上。

  所幸对他而言,炼器就等于在炼气,看管任务其实也没有太多的事情要做,李澈干脆在听罢钟经瑜等人的每日一会后,就在静室内顾自淬炼宝材,炼造法宝。

  待夜里回转居府内,他才会闭锁大门,藉以印玺之力全速修炼,倒也没有落下功课,反而在这般紧凑的生活,让他全心投入,不仅修为进境,连带对法禁的理解也有立竿见影的进步。

  当月下旬,终于又到了他出门易售法宝,采购灵材的日子。

  六个月没联系曹阮的李澈,这一次选择了在宸虚派外山林内一个隐蔽的山洞取出来青玉竹筒:【我出山门了。】

  未多时,曹阮来了回信:【这么久没联系我?】

  李澈摇头,没与他纠结这点。转是提笔刻道:【我接触到郑常兴了。】

  静默了片刻,竹片上出现了反应:【怎么说?】

  李澈:【我被谢子濯安排到看押他的牢房,那里只有我与另外一个仆役轮流看管他。】

  曹阮问道:【有机会问出来他手上的情报么?】

  【我也是这几天才被安排了负责此事,郑常兴被单独困锁在一地,实在是没有机会,至少……暂时是这样。】

  李澈最后又补了一句,却是不想毛毛躁躁表示肯定,否则贸然接触郑常兴,最后露了马脚,万一没问出些什么来,反把自己搭了进去……

  【好!不错!这样我也好与老师汇报!还有事么,或者有什么需要我帮忖的?】不见其人,但李澈还是能从字里行间看出曹阮的喜意。

  他想了想,刻道:【没有,我会尽快推进此事,但进度真不好说,你与前辈说一声。】

  曹阮回了一个“好”字。

  【暂且如此,不与你多说,我不好在外面逗留,等我消息。】李澈收起青玉竹筒,纵起剑光,冲天而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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