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重新开张_我在人间开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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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章 重新开张

  那日后,整个长安城都知道了崔尚书家的事。

  虽崔夫人严令禁止下人们宣扬此事,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消息还是传了出去。

  崔幼柏得罪长安土地,长跪土地庙前道歉。

  当崔府的人赶到土地庙时,庙祝和棠长叹了一口气,“公子,我早告诉您了,土地爷爷就坐在外头看着。”

  说话时,眼神准确无误的指向某个角落。

  落寞而无人问津的一角,摆着三五张椅子,两张小案几,上头全是贡品。

  一看,叫人背后一凉。

  明明该感叹神仙显灵的场景,却因为崔幼柏的开罪,令他们倍感害怕。

  之后,土地庙香火更旺。

  毕竟庙祝说了,土地爷爷就在外头坐着。

  角落的两张小案几再也没得安生,前头被热情的百姓自发插香插出一道浅浅的沟渠。

  朱雀的案几前只供奉了一壶酒,人们直截了当的把酒壶挪到一边,在中央摆上香炉。

  香炉纯金打造,金包玉,由崔夫人亲自供奉上前,做道歉之用。

  朱雀再也不能安安静静的独酌,眼前烟熏火燎,呛的他险些崩塌了淡定从容的人设,表情扭曲。

  由此,客栈六子只得重新回到客栈。

  出了意外,客栈提前开张,白泽直接把酒钱菜钱房钱通通提高三倍,以防客人到来。

  价钱提高后,被人狠狠骂了好几日,说他们黑心店家,并进行大肆宣扬。

  效果甚好,成功达成李道不想要客人的愿望。

  果然,金钱才是最实在的利益,驱使人心效果极佳。

  但也有例外。

  镇西将军萧靖雷打不动的日日都来,每天一来,赖在李道的柜台前不挪窝。

  第一日来,给李道鞠了个大躬,差点没磕头。

  说要拜师。

  李道毫不留情的拒绝。

  第二日来,行了个更大的礼,李道坦然接受后,再次拒绝。

  第三日,送来了十里红妆……

  咳咳,不对,送来了排场堪比高门嫁女,十里红妆——的财物。

  李道眼皮都不掀一下,充分展示了何为视钱财如粪土,命人把东西搬了回去。

  当晚,客栈关门后,掐着重明的脖子后悔不迭,直言道,第四日再送钱,她一定答应。

  第四日,没有钱了。

  萧靖将其背后的势力铺陈在李道眼前,明确告知利害关系,只要李道愿当他师傅,尽管利用。

  李道果断拒绝。

  她是个神仙,要人间的势力作甚?

  第五日,一了出现在神仙客栈门口。

  脚还没踏进门,被重明骇人的目光震慑,头也不回的转身回了法华寺念经。

  第六日,什么都没了。

  只有萧靖。

  开启耍赖,做死皮赖脸之状,发誓要磨李道。

  重明叹气。

  若论脸皮,从古至今少有人能与李道比厚。萧靖算是失策了。

  他每日下值就来客栈干坐,还堂而皇之的坐在李道面前,落在外人眼中,变成镇西将军对神仙客栈的女店主情有独钟,无法自拔。

  外头议论纷纷,皆说李道身为女子,不够检点,不要体统,不知脸面。

  一个女人,和五个男人开一家客栈本就稀奇,现在竟然还来了第六个争风吃醋的。

  一开始,人们还只说神仙客栈是黑心店,走过路过冷哼一声,展示自己的高傲之后,大步离开。

  现如今,每逢此路,必要狠狠唾弃客栈女店主的伤风败俗。

  男人们警告自家女人,母亲们警告家中闺女,莫要靠近神仙客栈。待遇一度与青楼楚馆相等。

  李道一直不以为意。

  直到举子逐渐入城,长安内的客栈慢慢客满,学子们开始为住所发愁时,也不考虑神仙客栈。

  李道终于生气。

  她把客栈开在热闹地方,为的是人来人往,一壶酒一段人生,给她找些乐子。

  萧靖此举,让整间客栈无人,与在福来镇何异?

  某一日,她眼睁睁的看到一位穷书生想来借宿,被路边一妇人拉走。

  “公子公子,莫要到那家客栈去。”

  “为何?长安客栈大多已满,只剩这家。今日若不在此借宿,小生就得露宿街头了。”书生不解问道。

  他字句温柔,笑着说出自己难处。

  妇人面有难色,“公子有所不知,这家客栈店主是个女子。”

  书生正色道,“大嫂,同为女子,您更该知晓世道艰难。店家身为女子敢孤身经营,我辈更该鼓励,而非避之不及。”

  妇人道,“公子,只是那女店主伤风败俗,与六个男人纠缠不清。您去她家客栈,不是败坏自己名声吗?”

  “哦?如何伤风败俗?”书生好奇。

  妇人道,“她家招了五个干活的,个个貌美如花,长的比姑娘们都要漂亮。更别提还有个镇西将军萧靖,天天守在她店里,也不知干些什么勾当。”

  “书生,你当心了。要是住了那家店,一不小心勾了魂去,十年寒窗苦读,一朝作废。”

  书生笑着还想说些什么,却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厉喝:“够了!”

  只见一面若皎月的姑娘横眉冷对,疾声道,“不知道缘由就别胡说八道!”

  她连连呛声,打的人无言以对,“萧靖他要过来,难道我还能拦着不成?你都知道他是个镇西将军不好惹,难道我一家小小的客栈就敢?有话怎不敢当面说,害怕被他抓走不成?只会背地里嚼人舌根,也不怕将来下了阎罗殿,阎王拔了你的舌头。我长的好看,还不许人看?怎么,貌美难不成还是个错处?你日日丑的一成不变不忍直视,就嫉妒我貌美如花无与伦比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天人之姿?我告诉你,老娘没那么好惹!”

  好家伙,书生倒吸一口凉气,其他话说的囫囵,唯有夸自己的时候格外清楚。

  她将视线恶狠狠的环视一周,“要是再让我发现有谁背地里编排我,赶走我的客人,不等阎王动手,我拿了剪子,拔了你们的舌头!老子和你们同归于尽!就看你们谁敢!”

  说完,手上不知何时多了把奇大无比的剪刀,“咔咔”两声,吓得人头皮发麻。

  李道如此果断,盖因白泽告诉她,门前那人文曲星转世,今科必得状元。她作为上古老神,将客栈开在长安,若让文曲星住了别家屋子,面上无光。

  为了面子,李道怒了。

  “有去,把人给我弄进来!否则你这个跑堂就做到头了!”

  下完命令,大步走回屋子,神情冷漠的看着萧靖,“走吧,我最后说一次。”

  “老子没工夫继续和你耗,考试要开始了,谁都不能耽误我开张。”

  她眉眼具是锋芒,威压逼人,这股子戾气,连他常年征战沙场,杀人无数的父亲都比不过。

  这一回,让萧靖彻底沉沦,相信一了说的话。

  没有上过战场的人,无法感受到她身上骇人的气息。

  站在你面前,便足够让你深深折服。她生来便是将领,令人畏惧而又令人臣服。

  萧靖拱手正色道,“李姑娘,在下诚心求教。若您肯收我为徒,必不辜负期许。”

  想了想,又道,“当年江庭鱼能做到的,我一定比他做的更好。”

  李道像是听了什么极为可笑的事情,放声大笑,“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你比江庭鱼做的更好?莫非你以为我是个不出世的圣贤不成?”

  “错了!”

  “教江庭鱼全是一时兴起,利益所致。”

  “你比他做的更好?”李道眼底不带一丝感情,“你可知,我对他从来没有任何期待,他做的事情,甚至给我带来了麻烦。”

  “我不会教你的,中元王朝,有一个江庭鱼已经够了!”

  “你想做江庭鱼?没必要,他一个连史书都不能写进的人,就算定鼎天下一统王朝又有什么用?做个无名英雄?呵,你不想,你想建功立业,扬名天下,名垂青史。你想要的,是中元王朝的史书上,浓墨重彩的勾勒一笔。”

  “不求万古长青,一心只为生灵。”萧靖跪了下去,神色坚定。

  “你不够资格。”李道眉眼冷漠,居高临下的俯视他。

  她嘲讽道,“江庭鱼何等出生?拿你和他比,对你太过残忍。世间再无始元帝,再无霍鳐大将军,世上,也再不会出一个江庭鱼。”

  “如今天下安定,不用学江庭鱼做个疯子,你也学不了。”

  “江庭鱼究竟是谁?”萧靖不甘心问道。

  “你不会知道他。你连他都不能知道,又怎敢走到我跟前,说要成为他?江庭鱼是王朝最深的秘密,或许,你终身都探不得他的生平。”李道看着萧靖的眼睛,一字一句,将他眼中的光彩逐渐浇灭。

  “你不如他的出生,不如他聪颖,也没有他一样的傲气。江庭鱼从不求人,更不会对人感到亏欠。你可以跪着教他,他绝不会跪着求学。”

  李道不欲多言,言尽于此,她让人把萧靖赶了出去。

  同时,有去没辜负李道的期望,把未来的状元郎带了进来。

  “登记!”

  还没从方才疾言厉色的状态中缓过来,登记两个字说出一股斩首的气势。

  书生一愣,打量着李道,“小生杜满赟,想在贵店长住。”

  这姑娘生的好美,他心头暗叹。

  并不是寻常闺中女子那种柔弱的美,相反,带了一抹盛气凌人的架势,仿佛身上有光,让人如飞蛾扑火般,将目光牢牢投向她,不肯放开。

  “带上楼去。”李道吩咐一声,有去笑的满脸讨好,一把接过来人行李,半强迫式的领人上楼。

  杜满赟还没回过神来。

  刚才他在店门口看的分明,妇人口中的镇西将军萧靖,分明就是片刻前跪在店主前的那位。

  他神色坚定,像在执着一件必须执着的事情。

  从未听说萧靖心仪哪家姑娘,妇人的说法必定有错。

  谁示爱会跪下?应该是有求于人才对。

  可萧靖镇远侯府权势滔天,出了天大的事,也不该跪在一个年轻的姑娘脚下。

  实在说不通。

  看来,还得好好探听一番才是。

  杜满赟住下后,陆续又入住了几个书生。

  白泽偷偷过来告诉她,崔尚书家的长公子崔幼筠也住进来了。

  就是上次去打砸有去的庙的小书生的兄长。

  崔幼柏为人糊涂,崔幼筠却很有盛名。

  今朝科举,还有人放言他必是状元郎。

  光是想到二人争论的场面,都让人兴奋的不要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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