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 第121章_擒宠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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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 第121章

  解情看着他那身玄色衣裳因为鲜血的蔓延,颜色越来越深,刺的她眼睛觉得生疼,她忍不住骂了声:“随便你。”她转身就走。

  可是她连续跨出两步后,就听到他接连两次抽出匕首插入身体的声音。那声音刺耳的让她不由抱住了自己的脑袋蹲下身。

  她感觉自己就像是被密密麻麻的藤蔓缠绕着,越是试图挣脱,却越是被缠绕的更紧,没有任何逃脱的余地。

  只能无助着,感受着不能动弹的绝望。

  秦蒙湛从蹲下的她身后将她搂住,声音轻柔:“就算是为了我们的儿子,不要离开我,好不好?你可以不原谅我,可以折磨我,只要别离开我。”

  解情能感觉的到他的身体有温热的鲜血不断涌出,沾湿了她的背部,灼烫了她的心,烧的她整个胸口都疼痛难忍。

  秦蒙湛抱着她颤抖不止的身体,亲了亲她的脑袋:“别怕,以后我会保护你,任何人都伤害不了你。我会去找莫问,想法让他将你全身上下的疤都给治好,你还会是曾经的你。”他的声音因为本身就温柔的不可思议,以至于几乎听不到其中透着的虚弱。

  解情的喉咙好像是被掐住了,她说不出话。她只红着眼睛神色呆滞的看着前方,她不理解如此平凡的她,为何会招惹到身份尊贵,却又是个疯子的他。

  她能给他说什么?

  说什么都没用。

  秦蒙湛紧紧的搂住她,催促着:“你说话,说你不再离开我。我对你的不信任、对你的冷落囚禁、对你的没有保护好……只要你说要我怎么做,怎么弥补,我都答应你。”

  静谧的夜中,她可以清晰的听到他身上的血正在不断滴落,滴滴答答的,每一声都让她的心似在遭着重击。

  秦蒙湛的声音隐隐有因为失血过多而干哑了起来:“这三刀,算是惩罚我对你的不信任与冷落囚禁。而你被火烧的痛苦,却是如何也还不来的,那我也把自己给烧了,我们扯平了,你是不是就能不离开?”

  解情闻言瞳孔微缩,心里咯噔了一下。

  秦蒙湛似是觉得自己这个决定很好,他放开她,突然转身跑了。

  解情心下骇然,立刻转身去追,可她哪里能追的上他,只能看着他如风一般朝北去的身影。她立刻去拉晚上仍会守着医馆的侍卫:“快,你们都快去追他,别让他烧了自己。”他相信秦蒙湛是真的什么都会干得出来,所以她是真的心急了。

  侍卫在这里虽都是一动不动,眼观鼻鼻观心,却是能将主子们说的话收入耳底。他们做一切都是奉命行事,至于其他的,都是装作什么听不见罢了。既然被解情下令,他们便全都动身去追人了。

  解情捂着乱跳不止的胸口,目光落在地上那在月光下泛着光的血迹上逗留了会,她的呼吸窒了窒,便沿着血迹尽力追了过去。

  秦蒙湛跑的很远,解情一路追着,追的气喘吁吁,头上爬满了汗,也仍是似乎不见尽头似的。

  她的心渐渐泛凉。

  姑且不论他究竟在哪里,有没有真的把自己烧了,不论他身上捅的那三下致不致命。单是这一路的血,也够去掉他半条命。

  她不知道自己是否在乎他的生死,但知道她一定不希望她的儿子失去父亲。

  她知道对阿晨来说,失去从小陪伴着他的父亲,比失去她这个本就从小缺失的母亲要痛苦的多。

  她一直在加快自己奔跑的速度,跑的越累,速度就越快,最后她看到了一间燃烧着大火的屋子在她的前方不远处。

  她的眼睛瞬间睁得斗大,那是一种对大火的恐惧,一种让她遍体生寒,瑟瑟发抖,下意识想转身就跑掉的本能。

  同时还有对秦蒙湛即将被烧死的惶然震惊。

  她看到脩王府的侍卫召集着周围的百姓不断浇水灭火,可大火一时间是不可能灭的,仍旧是在燃烧着,就像是在烧着她的心。

  就在脚软的她试着要冲过去时,她终于看到里头有人跑了出来,是一个人扛着另一个人。她的脚似乎在瞬间就有了力气,快步过去站在离被搁在地上的那人不远处。

  杜勋一身的水,迅速将包裹在自己身上浸满水的被子扔在地上。就去将躺在地上的秦蒙湛身上的湿被给掀开,背起他就施用轻功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此地。

  解情只怔怔的看着杜勋背着秦蒙湛离开的方向,一动不动的。

  秦蒙湛满身的血,灰头土脸的,看不清是否烧伤了哪里。反正他是紧闭着双眼的,不知是死是活,不知还有几口气。

  听到身后仍旧烧的啪啪作响的声音,她下意识抬起沉重的脚步朝前去。她的胸与喉都似乎被堵住了,不能呼吸。她干涩的眼眶也似乎被堵住了,仍是想哭都哭不出来。

  她一路如游魂般朝医馆的方向走,回到医馆便关了门回到后院房间,上床将儿子阿晨紧紧的抱在怀中。

  “娘……”她的力气太大,被勒醒的阿晨迷迷糊糊的喊了声,“好痛。”

  解情连忙放松了力道,低头不断亲吻着他的额头:“没事,继续睡吧!”

  “嗯!”阿晨可以感觉得到的娘的不对劲,他没有多问,娘说什么,他便做什么,乖乖在她怀里窝着,再次闭上了眼睛。

  这一夜,解情睁着眼,彻夜未眠。

  折腾了许久,再躺下,很快便到了天明时,她转头睁着一宿未闭合的眼睛看着窗外的晨光,眼里的色彩非常平静。

  默了一会儿,她转回头看了看仍在她怀里睡的儿子,轻手轻脚的放下他,起床洗漱后去医馆开了门。

  当她开门就见到门外的宗绫,她怔了下:“阿绫?”

  宗绫连忙进去围着解情转了一圈,见其没什么事,便赶紧问道:“昨晚发生了什么?外面地上那些血是谁的?”昨晚她睡的极度不安,一早便就过来了。未想看到地上大滩大滩的血,可把她吓坏了。

  解情闻言也看向了外面的血,这白日里一看,可比晚上看起来要触目惊心的多。她迅速收回了目光,声音干哑的垂眸应道:“是秦蒙湛的。”她转身去到了看诊椅上坐着。

  “秦蒙湛的……”宗绫诧异的喃喃了声,过去从解情对面坐下,见到其眼底的青色与嘴唇的苍白,又问道:“姐姐是一晚上没睡?昨晚是发生了什么?”

  解情握紧了拳头,声音听起来很平静,实则透着僵硬:“他用匕首捅了自己三下,还去到北面的一间屋子,烧了自己。”

  宗绫吓得心肝颤了颤:“那他……那他……”想也知道是为了挽回解情而做的,只是,这样子,哪里还能活命?

  解情摇了摇头:“后来他被杜勋救走了,我不知道他是否活着。”

  宗绫知道解情看似仍旧保持着铁石心肠,实则定然是不可能无动于衷,她握住解情的手,安抚道:“别担心,祸害遗千年,他一定还活着。”能与秦洬关系要好的人,又岂会是轻易就能丧命的人?

  解情没有说话,只坐在那里发呆。

  大概是最近这些日子与宗绫交心多了,也或者最近心中确实太多苦闷的事,在面对宗绫的时候,她也不再隐瞒自己的事情与情绪。

  宗绫也不知道自己该劝些什么,作为一个局外人,她是希望解情能与秦蒙湛和好,皆大欢喜。可有些苦,却是只有当事人自己知道,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想法。她能做的,就是尽力去关心着对方,对方有需要的时候,她就倾听着,尊重对方的一切想法与决定。

  她想了下,便道:“你在这里歇着,趴下补个觉也行,我去做早饭?”

  解情颔首。

  宗绫过去抱了抱她,便起身去到了后院灶房,点火烧粥。

  随着宗绫的离开,解情转头看向了外头,远远的,她仍可以看到地上那滩触目惊心的血迹。

  他总是在逼她,而她,恨他的逼迫,又无可奈何。

  碧红出来时,就见到看着外面发呆的解情,她循着看去,看到外面那滩血迹,吓得脸色白了白。她知道解情定然知道那血是怎么来的,做下人的她无权非得过问什么,只过去问解情:“姑娘,我去将那地上的血给洗了?”

  解情收回目光,拿着医书,点了点头。

  碧红多看了明显没睡好的解情两眼,转身去到后院打了水,出去洗地了。

  后来约莫时间差不多,一直在发呆的解情准时起身去了后院房间,进门就看见阿晨坐在床上抬着软软的小手揉眼睛,看到解情,他软软嚅嚅的喊了声:“娘……”

  解情过去看似情绪无异的摸了摸儿子的脑袋,柔声问道:“阿晨睡的可好?”

  阿晨点头:“阿晨睡的很好。”

  解情牵起嘴角,浅浅的笑了笑:“阿晨自己穿衣服,娘去给你弄洗漱水。”

  “嗯!”阿晨点头。

  解情不由低头亲了亲她这比谁都乖巧的儿子,才转身走出了房间。

  阿晨看着解情消失的背影,抿起了嘴,其实他睡的并不好,总觉得有事情发生了,总觉得心里莫名的难过。娘起床时,他就醒了,却是仍在装睡。

  阿晨起了床,随解情进入医馆,却是没见到爹的身影,他抬头问解情:“娘,我爹呢?”

  解情胸口堵了堵,道:“爹有事要离开一阵,过几日再回来。”

  阿晨睁着清澈无辜的眼睛看了解情半响,才应下:“哦!”

  已经准备好了早饭,端上桌的宗绫抬眸看了阿晨几眼,她才发觉,这孩子也是个心思深沉的。

  想来也是,姓秦的,哪里会有几个简单的人物,否则这秦氏天下也不至于几百年经久不衰。

  一桌人佯装无事一般喝着粥,吃着点心,没人去提那不知是死是活的秦蒙湛。

  后来的日子,也仍旧是这么过着,秦蒙湛大概是因为养伤,也或许是干脆死了,没有过来。秦子蔺大概是去寻柳蓝玉了,也没再出现逼问她们什么。

  这日晚上宗绫坐在医馆的门槛上,托腮等着秦洬。她的一双眼睛巴巴的看着远方,只盼着能看到秦洬归来的身影。秦洬说过,就今天这个日子前后回来,可当下都是半夜了,却仍是未见他的到来,可让她觉得失落的想哭。

  刚等到阿晨睡着,从后院踏进医馆的解情见到宗绫仍是坐在门外等着,她过去拍了拍对方的肩头:“要不还是回去睡觉吧!今日王爷不见得能回来。”

  宗绫垂眸扁了扁嘴,当真是觉得委屈。

  解情低头看到宗绫微红的眼睛,叹了口气,将这丫头抱在怀里,柔声道:“你这丫头算是我见到过的最深情的姑娘了,哪有你这样,不过只是分开几天,就急成这样的。”

  宗绫在解情的怀里蹭了蹭,嘀咕道:“我本来就从小喜欢他。”

  解情道:“喜欢也好,反正你二人也没什么挫折需要受,但只分开几天,就委屈成这样,要不得啊!我看着都觉得心疼。”

  宗绫闻言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便赶紧从解情怀里直起了身子:“我现在就回王府吧!姐姐也早些睡。”人家自己就已经是满腹心事,她自然是不能添乱。

  解情点了点头:“好,路上小心。”

  “嗯!”宗绫转身就步伐轻快的走了。

  解情看着她走远,才回身将医馆的大门关了。

  宗绫走远后,肩头再次垮了下来,行走的速度也慢吞吞的。她一路走,一路回头望,眼巴巴的期望能见到秦洬的身影,后来她干脆转过身不紧不慢的倒着走,眼睛仍是一眨不眨的朝北面看着。

  以这样的姿势走的久了,方向难免会走偏,眼见着她的后背快撞到墙上,一道牙色身影陡的移了过来贴在墙根,任她撞上自己的身体。

  宗绫眨了眨眼,鼻息间萦绕的熟悉味道让她本是越来越黯淡的眼睛立刻亮了。

  秦洬从她身后搂着她,含着她小巧圆润的耳垂,嗓音暗哑道:“我才离开几天,就出状况?”

  宗绫挣脱了他那双有力臂膀的束缚,转身埋入他的怀里,压抑着满腔欢喜,埋怨道:“你怎的这么晚才回来?你不在的这几天,我什么状况都没出。你是我的克星,你出现,我就有状况。”

  秦洬又怎听不出她压抑的欢喜,捧起她的小脸,借着月光看到她亮蹭蹭的眼睛,他笑了笑,问她:“是不是想死了我?”

  “嗯!”宗绫马上点头,伸出双臂搂着他的脖子,撒娇道,“抱我回家。”

  感受到多日未触碰过的娇躯紧贴着自己,秦洬的眸色变了深暗起来。他抱起她的身子却是钻入了一条巷子,他埋首就覆住她的唇,吸吮吞噬了起来。

  宗绫任他如狂风暴雨般席卷着她的气息,感受到他身体的坚硬与火热,她怔了怔,这莫不是又想在外面……

  知道当下亦是半夜,没人路过。也知道,她是拦不住多日未吃荤的他,她便就随他去了,只努力压抑着自己的叫声,不让附近睡觉的百姓听了去。

  因没有人,他便为所欲为,最后弄的她几乎累的睁不开眼,才抱着她施用轻功回到了悠水榭,进入了浴池间。

  宗绫趴在旁边,任身后的男人给她搓身,舒服的眼睛始终未曾睁开过。她本来有好多话与他说,最终却在身后的他再次的折腾下,从温泉池里睡着了。

  再睁眼,已是第二日晌午,感受到环住自己的熟悉的男性气息。她忍不住欢喜的抱住他的腰,抬头看着不知何时已经睁开眼的他。

  这张俊美惊人的脸,她是如何也看不够。

  秦洬很是受用她对自己的喜欢,也搂紧了她,声音磁性暧昧,极其诱人的再问:“想死我了?”

  宗绫点了头,反问他:“你呢?”

  秦洬低头蹭了蹭她粉嫩的小嘴,暗哑道:“当然想,日日想,夜夜想,想着回来后该如何压你才够。”

  那个神仙似的男人已是越来越遥远了,宗绫叹了口气,嗔了声:“没个正形。”

  二人起了床,宗绫亦如往常一般坐在他的怀里用膳,后来她想到那不知是死是活的秦蒙湛,想问秦洬,却提不起勇气。

  她是怕秦蒙湛真的死了,到时候解情母子该怎么办。

  想了想,她终是没有问,心想着以秦蒙湛那种性情,若没事了,定是会去医馆寻解情母子的。

  后来她只与秦洬道起了秦子蔺前几日去医馆的事情,后来她问秦洬:“我倒是奇怪了,发生在咱们王府的事情,难道你和惊奕都不知道真相?照理说,这王府发生的任何事情都逃不过你的眼睛才是。”

  秦洬喂她喝了口汤,脸不红心不跳的撒谎道:“鸡毛蒜皮的事,谁会去注意。”

  宗绫想想,觉得也是。

  远在大晟的最东面,有一个显得较偏僻的小镇。小镇不大,环境却优美,小桥流水,绿柳花红,是个宁静祥和的地方。在镇西,有一处二进四合院,院子不大,但打理的很干净。四周种满了各种漂亮的花,引得蝴蝶在院中各处飞舞。

  柳蓝玉身着一袭撒花绿色齐胸襦裙,外披红色薄衫,顶着个笨重的大肚子沿着回廊在丫鬟善雪的搀扶下缓缓走动着。大夫说,快生了,多走走好生,痛苦能少些。

  后来走下了回廊,她仍旧在围着院子走。

  善雪劝道:“歇歇吧!走久了也不好。”

  柳蓝玉挥了挥手,说话中气十足:“无碍,我还有力气。”要知道,她可是怕疼的紧,想到下个月她就要经历生孩子的撕心裂肺之痛,她觉得害怕死了。

  多走,少疼。

  善雪只是丫鬟,说了一句,人家不听,她便只能闭嘴,只尽可能的看着眼前的主子。

  一身荼白色衣袍的陆深予端着一盅养补粥过来搁在亭下桌上,对仍在散步的柳蓝玉道:“蓝玉这是一直未歇么?”

  柳蓝玉见到陆深予,未免他担心,便乖乖朝这边走来。

  陆深予忙去扶她:“小心些。”

  柳蓝玉对他笑了笑:“别把我想的太金贵。”她抽出分别被陆深予与善雪扶着的胳膊,还算利索的去到亭下坐着拿起勺子边吹边搅翻着盅里头香气扑鼻的养补粥。

  她喝了口粥,可以分辨出这又是陆深予亲自熬的,浓稠适中,不甜不腻,处处透着最大的精心。她暗暗叹了口气,知道自己说再多已是无用的。

  陆深予歪着身子看着她的大肚子:“蓝玉感觉肚子如何?”

  柳蓝玉一手拿着勺子喝粥,一手摸着滚圆的肚子,应道:“还好啊!每日都这样,感觉肚子笨重,迫不及待想把这孩子生了去。”可同时想到生,又觉得害怕。

  陆深予知道她总是把话说的这么轻松,其实谁都能想到一个女子顶着如此大的肚子定然是不好受的,他只恨自己不能替她分担一些实在的。

  他柔声道:“下个月便能生了,别怕,我陪你。”

  “谢谢!”柳蓝玉抬眸对他笑了笑。

  他们成亲快半年了,她总是对他说这两个字。对她来说,这两个字是必须说的。对他来说,却是极其不愿听的,又无可奈何。

  喝了粥,陆深予扶着柳蓝玉进房午睡。

  柳蓝玉躺下后,陆深予出去关了房门,去到了自己房间继续看那本关于生产的书。他想了解一切该了解的,只为杜绝一切可能出现的危险。

  本是快睡着的柳蓝玉突然睁开了眼,独自躺在床上感受着小腿的抽痛。

  她快生孩子了,至今犹如在做梦。166阅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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