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 第120章_擒宠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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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 第120章

  施明絮拭了拭泪,冷哼道:“我如今倒是庆幸他当初碰的不是我,也好让我有重新选择的机会。````”

  施二夫人问道:“他没有碰过你,那他碰的是谁?”她暂时也不知该是觉得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只是觉得有些消化不来这件事。

  “他碰的是……”施明絮抬眉之际,话语停住,她怔怔的看着站在亭外左方的秦子蔺,眼见着对方看着她时,深不见底的眸中透着的神色越来越漆黑难辨,她的心越来越凉,眼睁得越来越大。

  施二夫人见到女儿突然如见了鬼似的,心头一咯噔,马上循着转头望去,见到秦子蔺面无任何情绪的负手踏了过来,沿着台阶一步一步慢慢踏上进入亭中。

  施二夫人的脸色亦是变了。

  她马上站起身,压下心中的不知所措,颤着声音喊道:“王爷。”她不知道对方听到了多少,一时之下慌乱的她只想努力保持镇定。

  秦子蔺只是看着施明絮,他看她的眼神是从来没有过的淡漠,隐隐泛着让人不寒而栗的冷意。

  他轻问:“我碰过的人是谁?”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冽温润,让人听了如沐春风,却又能让人听出有明显的,而又说不出的不一样。

  没有人看见他负在身后的双手都握紧了拳头,暴起的青筋,昭示着他心底压抑的惊涛骇浪究竟多大。

  施明絮虽然一时发脾气想与他和离,可也只是控制不住自己心中的郁气发发疯,若是冷静下来,针对其中利弊,不见得真想那么做。

  何况让他听到自己下药的事情,她一时是又惊恐又后悔。

  “是谁?”秦子蔺再问了声,声音中终于有了明显的冷意,冻得母女俩皆是打了个颤。

  施二夫人吞了吞口水,抚了抚那颗乱跳不止的心,战战兢兢的赶紧道:“王爷都听错了,明絮只是一时怨王爷的长期冷落,才胡言乱语的。”

  只是眨眼间,秦子蔺就动作利落的抽出别在腰间的折扇,打开搁在了施明絮的脖颈间,那扇骨中赫然是一根一根在日头下闪着耀眼冷芒的利刃。

  母女俩脸色皆白了。

  施二夫人吓得腿一软,生怕对方一怒之下杀了她女儿,泪眸中含着惊恐:“王爷,王爷,你听我们解释,我们……”她颤着唇瓣,一时不知该如何说话。

  施明絮睁大眼睛看着秦子蔺,眸中的泪哗哗的落,她只突然问道:“你是想杀了我吗?你是真的对我无半点情义?”

  “没有。”秦子蔺漠然再问,“我碰过的人是谁?”

  就算明知答案,他如此干脆冷漠的回答,让施明絮仍是觉得心痛交加。她知道再想隐瞒已是不可能,他已经听到她亲口说的话。她只能泼出去哭着愤恨道:“我不说,你又能耐我如何?你杀我啊!杀啊!”

  长期的无情对待,她对秦子蔺的恨意又何尝会浅?

  施二夫人闻言是真的吓得六神无主,她哆哆嗦嗦的赶紧起身求道:“王爷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求你放过她吧!好歹你们也是夫妻。”

  母女俩皆是哭的都跟水淹的人似的,秦子蔺无动于衷,手里的折扇陡的转了个方向搭在了施二夫人的脖颈间,他问施明絮:“说不说?”

  眼见着折扇中的利刃将施二夫人的脖子划出了鲜血,施明絮慌了,她赶紧道:“我说,我说……”

  施二夫人疼的脸色更是惨白如纸。

  施明絮泪流满面:“我说过之后,我们要么和离,要么继续过?”反正柳蓝玉都嫁人了,说了又如何?秦子蔺终究是爱而不得。

  秦子蔺应下:“好。”

  施明絮松了口气,擦了擦泪,道:“当初我看见柳蓝玉慌慌张张的提前离开凊王府,她那模样分明就是被,是被……”

  秦子蔺闻言不由深吸了几口气,阖了阖眼,压抑住自己继续听下去。

  施明絮继续道:“我也不确定到底是不是她,反正我过去后,你就把我当成了她。”

  “她当时是何模样?”秦子蔺非常冷静的问出。

  施明絮努力回忆着:“她的头发很乱,明显是哭过,嘴唇红肿,走路的双腿隐隐透着吃力。”应该就是这样子的。

  秦子蔺收回了折扇,一双毫无情绪的桃花眼扫过眼前害他失去挚爱的母女。

  施明絮赶紧过去抱起吓傻了的施二夫人,她知道秦子蔺能放过她们母女已是难得,他定是不可能要她。

  事已至此,她拭了拭泪,也知难过没用,便道:“我们和离吧!”

  说不定选择这条路,亦是一条有转机的路。俞王府已经将她的名声给拉了起来,和离之后再谎称假婚,她亦是可以重新选择。

  “和离?”秦子蔺如今是连撕了这对母女的心都有,又怎会愿意让她们好过?他难得笑了起来,恍惚中,似乎仍是那个温文随性的男子,事实上,他的笑容却泛着最冷的寒厉。

  他缓缓道:“本王会派人将休书送过来。”

  “你……”施明絮闻言愤怒又慌乱,“你言而无信,竟要逼我至此?”

  秦子蔺再次阖眼平复了自己的心绪,忍下了想杀人的冲动,没说话,转身便离去。

  “秦子蔺,秦子蔺……”施明絮放开施二夫人,迈步就要追上去,可对方却施用轻功瞬间消失在她面前。

  她软软瘫坐在地上,眼泪再次绝望的流了出来。

  他要休了她,休妻与和离的意义完全不一样。他休了她,外人会如何看她?外人定然会觉得她有问题,定然连过去的事情都再次插回她身上。

  她的名声会比以前更加恶劣,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施二夫人亦是呆呆的站在那里,任脖子上的鲜血继续滴着,终于明白秦子蔺对她女儿真是半点情义都没有。

  他这是要把她女儿逼死。

  秦子蔺施用如影似风般的轻功朝颐明医馆去,素来温润的一张俊脸,此刻没有任何表情,眸中只一片寒凉。

  施家母女是欺骗了他没错,柳蓝玉本人又何尝无辜?明明与他在一起过,却任他娶别人,任她自己嫁别人。

  她可曾问过他的意见?

  秦子蔺从医馆门口落下,迈步踏入医馆,他将医馆里头扫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碧红脸上:“可有柳蓝玉的消息?”

  碧红惊讶于秦子蔺的突然到来,也看出当下的他与以往不同,现在的他似乎压抑着什么很可怕的情绪。

  她不由有些害怕:“没……没有……”

  秦子蔺没有说话,而是从阿晨的对面坐下,想着已嫁作人妇的柳蓝玉,他闭着眼睛,握紧拳头,胸膛剧烈的起伏着。

  这个交代,他必须得向她要。

  在做着功课的阿晨睁着清澈的眸子看着眼前的堂叔,总觉得各种坐立难安。他认识的这位堂叔,不该是这么满腹心事,又非常可怕的。

  因为秦子蔺的到来,整个医馆弥漫在一种特别紧张的氛围中,碧红与阿晨是做什么事的心思都没有了。

  宗绫与解情踏入医馆时,就感觉到气氛不对。

  宗绫下意识朝右看,就看到从屏风后头站起身看着她与解情的秦子蔺。

  “你……”宗绫诧异的看着好长时间没见过的秦子蔺,问道,“你这是有事么?”看他这情绪不明的模样,还真感觉不像好事。

  秦子蔺只重复着刚才问碧红的问题:“可有柳蓝玉的消息?”

  宗绫上下打量着他,顺着自己的感觉,问道:“你……是要向她寻仇?”细细一看,她总觉得这厮看起来似乎满腹怨气。

  秦子蔺仍只是问:“可有柳蓝玉的消息?”

  宗绫拧眉:“没有,你找她有什么事?可以跟我们说。”

  秦子蔺来回看了看宗绫与解情,突然问道:“我就不信你们作为她最亲近的人,就真的不知道她的去处,告诉我她在哪里?她在哪里?”说着,他便压抑不住隐隐有些激动。

  宗绫不悦了:“蓝玉是与他丈夫游山玩水了,我们又怎会知他们如今是在何处落脚的?”

  “丈夫?”秦子蔺闻言笑了起来,笑的那双潋滟迷离的桃花眼中起了红晕,“那我算什么?”丈夫这个字眼真是刺的他胸口绞痛难忍。

  “什么你算什么?”宗绫不解。

  “当初小皇婶生辰,她与我有了夫妻之实,却跑掉。”秦子蔺如今只想马上抓到那个女人,问问她这是为什么?她这么对他是为什么?

  “什么?”宗绫立刻睁大了眼,“与你一起的不是施明絮么?”

  秦子蔺仍是在笑,冷中泛着苦:“柳蓝玉任我以为自己碰过的人是施明絮,任我娶施明絮,任她自己嫁陆深予,她究竟是何意?你们作为她的闺友,你们告诉我,她究竟是何意?”

  就算不知道其中细节,单是这么听,也都知道了原由,宗绫与解情面面相觑起来。

  宗绫觉得难以置信,又问:“你又怎知是她,不是施明絮,会不会是搞错了?”

  “是不是她,找到她不就便知。”秦子蔺再次逼问道,“她游山玩水总该有个路线,有个期限,告诉我。”

  宗绫嘟囔道:“我自己还想知道呢!当初她走的匆忙,我自己也走的匆忙,忘记了问她。”

  秦子蔺一双桃花眼锐利的紧盯着眼前,柳蓝玉最亲近的两个闺友,仿若想看出她们是否真的不知道。

  宗绫现在只觉得这事不可思议极了,从一旁坐了下来:“我们真的不知道。”

  秦子蔺没再继续逼问,快步走出医馆就去了陆家。

  宗绫握着从她身旁坐下的解情的手,感觉实在是有些不知该说什么,她张了张嘴:“这……”

  解情抿着嘴,似乎在想些什么,之后叹了口气。

  宗绫问她:“姐姐,你觉得这事可是真的?”

  解情点了点头。

  宗绫立刻问:“你怎知是真的?”

  解情犹豫了一下,小声道:“因为在蓝玉与陆公子婚前就似乎有了身孕。”她作为一个生过孩子的大夫,想发现这些并不难。只是当时她总觉得事情太过匪夷所思,心觉或许真是自己搞错了。

  如今看来,是真的没错。

  “你说什么?”宗绫立刻站起身,震惊极了。

  解情拉下她:“小声点说话。”

  如今宗绫都觉得太不理解柳蓝玉的作为,她问道:“你说她在想什么?怀着秦子蔺的孩子,嫁给陆深予。”

  解情摇了摇头:“这事还得问她自己。”

  宗绫本想回王府派人去将柳蓝玉给寻回来,后来想想还是作罢。无论柳蓝玉是在想什么,做什么,总归是有她的理由。

  她们这些闺中好友,要做的是尽全力去理解她,而不是去添乱。

  “罢了。”宗绫叹道,“他们的事情自己解决吧!”

  她与秦洬的事情是自己解决的,解情与秦蒙湛的事情也在自己解决。蓝玉与秦子蔺的事情,也合该自己解决。

  天色渐黑时,宗绫离开了医馆回家后,秦蒙湛再次踏入了医馆。

  正在陪儿子读书的解情见到将自己打理的清清爽爽的秦蒙湛,下意识拧了拧眉,没有说话。

  看出她对自己的排斥,秦蒙湛压下心头的揪痛,过去道:“以往都是我亲自教阿晨读书。”

  解情仍是没说话,只等着他继续说下去,可秦蒙湛却是也没有说话,过去从阿晨的对面坐下,问阿晨:“阿晨最近看书,可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

  阿晨来回看了看爹娘,还是小孩子的他,很敏感的知道娘不喜欢爹的到来,他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解情低头看到阿晨眼中,那片无辜的茫然,摸了摸他的脑袋:“想问什么就问吧!”再如何,也不能影响到孩子。

  她自己离开医馆去了后院。

  她进了灶房,对正在烧洗澡水的碧红道:“你去看医馆,我来。”

  “嗯!”碧红便将灶房的活让给了她。

  这个天气,坐在灶口的解情额头渗出了些汗。该是很热的,她却似乎全然不知,只单手拖着腮在发呆。

  她的脑中浮现曾经的那场大火,大火中的她被倒下的柱子压着,被大火灼烧烟熏的她没有半点力气逃出那个破庙。

  她种撕心裂肺的绝望与疼痛,她此生难忘。

  正是她因思起过去的事,而渐渐红了眼睛时,秦蒙湛挺秀高大的身影踏入,为灶房里覆了一层阴影。

  她感觉到了他的到来,没有动弹,也没看他。看到灶里头的火有些弱了,她便往里头加了些柴。

  秦蒙湛过去从她面前蹲下,伸手覆住她搁在膝盖上的左手,在她欲缩手之际,他用力握住她的手。

  见到她脸上的冷漠,他恳求道:“我想你,回到我身边可好?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解情沉默着,拒绝与他交谈。

  秦蒙湛是真的想她,无论她变成什么样子,他都想她。他知道这个医馆里,有他最爱的紫荆在,他就没法平静。他知道自己有错,可他就是做不到放手。

  他不容拒绝的搂住她:“就当是为了阿晨,好不好?”

  “放开我。”解情的声音中毫无温度,“你是又要逼我么?”

  “那你要我怎么办?”听到她如此冰冷的语气,秦蒙湛忍不住激动道,“我想与你在一起,一刻都不想等。你怎么惩罚我都行,只要你在我身边,只要你仍是我的妻子。你日日打我,哪怕用刀捅我都行,我只要你,我就要你。”

  解情知道他的固执,也就是因为知道他的固执,她才感觉疲惫绝望。

  他永远都是这个样子,不会给她选择的机会。

  解情难得抬眸看着他:“你是要逼死我?”

  “那我们一起死。”秦蒙湛更加用力的搂着她,“就算是死,我也要你。”

  解情又垂下了眼帘,不再说话了。

  因为说再多都是没用的。

  这次秦蒙湛来了医馆后,与阿晨一样没有再离开。他作为一个皇子,却每日都呆在医馆里,有事做事,没事就坐着。

  他一直在不断地讨好解情,偏偏当着儿子的面,解情不能做的太难看。这一天又一天的,她却是不知该怎么办。

  一日,宗绫站在柜台后面算账,一双眼睛时不时落在低头看医书的解情,与大多数时候都在教导儿子读书或习武的秦蒙湛身上。

  明着看,医馆里日日都挺安逸的,事实上,却隐约压抑着什么,在等着一触即发。任何事情拖是拖不下去的,时间久了,总得出个结果。

  从秦蒙湛看解情时,那越来越火热的眼神,就知解决这个问题是迫在眉睫的。

  将近入夜时,宗绫走到解情身旁,见到解情握着医书的手隐隐在颤抖。她眸色微动,蹲下身拍了拍解情的手,见解情回神,便看着她的眼睛,无声的安抚着对方。

  解情勾唇佯装无异的笑了笑:“阿绫要走了?”

  宗绫点了点头。

  “去吧!”解情道,“我没事。”

  秦蒙湛明着在认真教儿子读书,暗着却时刻关注着解情。姐妹俩为何如此对话,他也是明白的。

  他侧眸看着解情那分明就再难忍受他的模样,薄唇紧抿。

  宗绫再看了看解情,与正在教阿晨学习的秦蒙湛。压下心中的不安,她迈出了医馆。

  宗绫一路慢悠悠的朝凊王府走,心道都是事啊!

  柳蓝玉的事,解情的事,还都是不小的事。

  忧愁间,她是越发的想自己那已经离开多日的丈夫秦洬,她现在是连个可以任她发牢骚的人都没有。

  回到凊王府,她一时兴起,便将两位府医喊了过去:“来来来……给我号号脉。看我可是有孕相了。”

  两名府医也算是习惯了这位王妃的怪性情,便神态无异的分别给她把了脉,都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答案——无孕。

  每次她都是得到这个结果,每次也都失落的不能呼吸。

  她眼睛红了红,起身去到浴池间脱了衣服独自沐浴。她靠边坐在阶梯上,闭着眼享受着温泉拂过肌肤的滋味。

  她是真的好想秦洬。

  想他的声音,想他的温柔,想他抱着她的感觉……他的一瞥一笑,一言一行,哪怕是一根头发,她都想。

  她的男人,真的是全天下最好看,最有魅力的人。

  洗了澡,穿上寝衣,她仍旧是抱着秦洬的枕头睡觉,抚摸着平坦的腹部,她叹了口气。

  她都快满十八了,仍是没个一儿半女的。

  自秦洬离开后,宗绫日日难以入眠,无一晚有例外的。抱着秦洬的枕头,直到深夜,她才渐渐地进入了梦乡。

  随着宗绫的入梦,医馆后院房间里陪着阿晨睡觉的解情起了身,望着桌子上点的安神香。

  自从秦蒙湛来医馆后,她就一直在医馆点香,装作医馆里有点香的习惯,实则不过是为自己行方便。

  她做不到再接受秦蒙湛,也做不到离开她的儿子。

  可儿子都这么大了,她又该怎么办?想离开,姑且不说能不能成功,她的儿子又该多难过?

  纠结了许久,她终究还是过去将那安神香给灭了。

  她穿上衣服,打开房门走了出去。她去到医馆开了门,本只是想出去走走,想让夜风吹吹自己的脑袋,想想自己究竟该如何做,却看到秦蒙湛坐在门槛上。

  他没有抬头,只低着头,颓然的幽幽道:“我每天都会在这里蹲着,就是怕你离开,你果真要离开么?”

  解情不想与他解释,跨过门槛就朝外走。

  只是她刚踏出一步,就听到利刃穿破**的声音,她心头骇然,立刻转头望去,就看到秦蒙湛手里不知何时多了把匕首,那把匕首正握在他的右手,插在他的身体里。

  他紧盯着她,面不改色:“你走一步,我捅一刀。你走,我死。”166阅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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