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会不会爱下去 一
第四十四章会不会爱下去（一）
第二天一大早，晏子暮接了电话就急匆匆的走了。台风过境的天气，狂风暴雨。门上的三把伞，晏子暮一把也没有拿走。
我坐到床上，从床头柜里翻出晏子暮送我的手链。呆呆的看着，是进还是退？我们什么没做，却让人觉得疲惫。
又过了一周，我在家里浇花，一条短信进来，留名是钟雩宓。她约我在我楼下的咖啡店谈谈。该来的总是逃不掉，我知道钟雩宓是来翻底牌的。
特意化了妆才下楼，情敌相见分外眼红。钟雩宓在咖啡店外等我，坐在轮椅上，一条波普纹的毯子盖住装着假肢的腿。
失去一条腿，对她来说，简直是致命伤。她生命里救命稻草就是晏子暮。看见她那一刻，我心生怜悯。
她没等我走近，女助理推着她进了咖啡馆。我踏进咖啡馆，钟雩宓坐在隐蔽的角落里。服务员过来，我们点了各自喜欢的口味。
“我回来是为了晏子暮”她言简意赅，剑拔弩张。对于她的情绪，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你应该没有兴趣听我们的故事。我从小就认识晏子暮，搬家后没见过。后来我在街上看见他，我和我爸爸说到晏子暮学校读书。他不记得我了。我故意接近他最好的哥们，以此来和他有更多的接触。我嫉妒他对你的好。我可以为他做任何事，包括我的生命”她直视着我，咄咄逼人。
“你觉得我不爱他吗？所以来劝我放弃”咖啡送上来，我夹了一块方糖进去，搅拌着咖啡。
“是你已经放弃了他。我陪着他，照顾他。他也开始对我好了。你又忽然把他从我身边抢走。我那么费力的讨好他，你却轻而易举的抢走了他”钟雩宓说到后面，声音抑扬顿挫，积攒了太多的不满和恨意。
“钟小姐步步为营，说到抢，我真的是太幼稚。”
“我今天来，是告诉你，我不会放弃他的。”钟雩宓搅拌着咖啡，手腕的纱布还有些许的血迹，看来是新伤口。见我看她的手腕，她收回手。
“这就是你爱晏子暮的方式，你伤害自己，为了留住他。”我气急。
“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你放弃了，就彻底的放弃，把他的身心都还给我。我为了他，失去了一条腿。你们两个再纠缠在一起，我可以把我的生命都给你们。”
我伸手给了她一个脆响的巴掌，站起身时碰翻了咖啡杯。“你至始至终都在算计我们。你自己输不起，就要让别人背上这些莫须有的罪名。告诉你的那些钟家人，不要来找我，告诉我该怎么做。我做的最错的一件事，就是有那么一刻拱手相让，才让你今天来兴师问罪。晏子暮的进退，由他自己决定。你不要再逼他”
我拿着包出门，看见门口站在一辆车边的钟翊谦。他是来接钟雩宓的，我看着他顿住了脚步，低头夺路而逃。有心无力的上楼梯，走到五楼，晏子暮站在我门前。
“去哪里了”
“我见了钟雩宓。”一大段的沉默后，我开口说“你走吧”
“你给我点时间。宓子会想明白了的”
“一年，两年，三年五载？”我往后退。
“西贝”晏子暮过来抱我，我推开他。
“你知道，这样下去，我们三个都好不了。我讨厌异地恋，也忍受不了我的男朋友时刻陪在其他女生身边。晏子暮，你走吧”
我拿钥匙开门，径直进了门。门关上，晏子暮拍了几下门。我倒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说服自己做了最好的决定。
照常上班，苏北送我回家。我从车上下来，眼角看见不远处的晏子暮。我敲开苏北的车窗，邀请他去楼上坐坐。苏北高兴的答应下来。苏北下车，我主动去挽他的手，这个男人显然愣了一下。我们一起上楼，我泡了一壶茶和苏北一起喝。我的电话一直在响，我摁掉关机。苏北提议做饭给我吃，一直在厨房忙活。等饭上桌，饭吃到一半，忽然停电了。我跑到厨房拧水龙头，水也停了。
“你这房间，冬天挺冷的吧。现在还停电停水”
“老房子了，就是图它房租便宜，离公司也不远”
“今天还会来电吗？”
“应该不会了”
“停电了，你一个人在家不安全。你去我那里住一晚，我家里还有两个房间空着”
“啊”我在犹豫着。
“你睡客房。我们家很安全。还有我保护你”苏北半开玩笑。
“好啊”我想到晏子暮，答应下来。把碗筷收拾了一下，下楼坐上他的车。后面有辆的士一直跟在车后面。我跟着苏北回了家。他租的房子在高档小区里，三室一厅，客厅有些凌乱。苏北养的猫睡在沙发上，见我们回来，叫了几声。
我坐在客厅里看电视，苏北一直在打电话谈公事。我开了手机，都是晏子暮的未接。我的眼泪有些不受控制，内心烦乱和难过。我安慰自己说，现在的痛只是暂时的。
苏北进来，我背过身擦眼泪。他坐到我身边，问我怎么了。我说，电视太感人。他问我冷不冷，拿着遥控开了空调。
“你们家有酒吗？”
“酒，有啊。”
“我们喝点酒吧”
“酒后乱性，女孩子还是不要喝”
“这不是衬你意吗？”我笑着说。苏北被我逗笑了。
“你最近都不开心”
“是吗？喝点酒，我就告诉你”
苏北把红酒拿出来，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他说，红酒是用来品的。我再要了一杯，学着他的样子喝了一口酒后，又一饮而尽。苏北坐到我身边，把酒杯拿开。
“不要喝了，你去睡一觉，明天就都好了”苏北指了指客房，我伏在苏北的肩上哭起来。哭了一会，去了客房休息。做了一夜的乱梦，早起无精打采。我先苏北一步下楼，站在楼下等他。
晏子暮走到我面前，我以为他早就回去了。他眼里的痛意，让我不忍心。
“你一夜都没有回去。”
“他是我新交往的对象。苏北，你认识的。离开你，我依然过得很好。不用你担心”
“你是故意做给我看的”晏子暮盯着我看。这一次，晏子暮显然比以前成熟了，不再是以前不问青红皂白的大男生。
“没有，我是认真的。正如你看到的一样，我整晚。。。都和他在一起”晏子暮攥紧了拳头，努力的隐忍。
“你什么都给不了我，也不要对我有期许”
苏北把车从地库开出来，在我面前停下来。我上了车，车驶出去很远，我才敢回头。我说的每句话也深深的戳中了自己的心。
我从心底感激钟翊谦给予我的帮助，感恩老太太对我的好。更不想晏子暮站道德的悬崖边缘徘徊。司念晨来了S城玩，约我一起在茶餐厅吃饭。
“你和晏子暮的事，我听说了”念晨轻轻的搅动着青梅菊花蜜。
“恩”我吃了一口饭，嘴巴里索然无味，大抵是因为心情的缘故。
“你眼睛红红的。你今天肯定哭过了。以前我们都看到是晏子暮一直在努力和你在一起。现在你的心也在他身上了。为什么不坚持一下？”
“那你知道钟雩宓失去了一条腿吗？她以性命相要挟”我低着头看着我盘子里的白米饭，慢慢的说出事实。念晨似乎很惊讶，提起了十二分精神。
“我不知道，我以为晏子暮出国，你不肯等。我在国外遇到晏子暮，我们聊起你，都解释给他听。他回国后，你们就和好，我还特别高兴。钟雩宓在国外一直照顾晏子暮，但子暮对她永远都是客气。其实爱不爱一个人，一个眼神一句话，就可以知道。钟雩宓就是特别执着，耍点小伎俩。你知道吗？晏子暮因为跑过来，他家人都很担心他，他还和他父亲吵翻。现在晏子暮家里正在风口浪尖上。有人指控他父亲，受贿也在极力的想控制住钟家。晏子暮现在在国内很危险，他怕你担心，之前他被绑架过。钟家也是家大业大，关系网也广。现在钟雩宓求她父亲帮忙摆平这件事，让风声过去”
“她是全身心的爱晏子暮，她可以奋不顾身的去救他，换了我，也不一定都做到”我低头苦笑。
“没有发生的事情，不要去假设。谁说又不会？人都会本能的去保护自己爱的人。你不爱他，你也不会哭，不会放弃”念晨说完，叹了一口气。
“没有用的，钟雩宓不肯放手。我们再不放手，就会伤害更多的人。钟雩宓说晏子暮每见一次我，她就在手上划一刀。我不想晏子暮过得那么难过。我放手，晏子暮会好过一些。伤口会随时间抚平的”
“那你的新男朋友是怎么回事？晏子暮也不信。苏北怎么会和你在一起？”
“这也是个很好的台阶。我们不说这些了，事情都会过去的。今早，该说的都他说完了”说着说着，我的声音开始哽咽起来。在念晨面前，卸下伪装，坦陈相待。
“今早上，我--在晏子暮面前表演的很-好，就是我不爱他。我要去放弃。我这次和他和好，我珍惜这份感情。但是我没有想到会这样子”念晨递纸巾给我擦眼泪，我捂着嘴尽量不让自己哭出来。
“我觉得我现在一定看起来很傻，我的心很疼，我也心疼子暮这个样子”念晨坐到我身边，拍拍我的肩安慰我，说了好些话。
从茶餐厅出来，我的情绪已经平复下来。念晨的男朋友汤也来接她。上完下午的班，从公司出来，天下起了小雨。从公交站台一路小跑往家赶，快到楼下，我看见晏子暮淋着雨在等我回来。隔着五百米的距离，我转身回避，拨苏北的电话。晏子暮追上来牵我的手，把我揽进怀里。他脸上的雨水，滑落到我的肩膀上，冰冷一如我的心。我没有挣脱，静默的相拥。
“西贝，我们不要分开。不要离开我，不要。一定有办法解决的”我的眼泪顺着雨水滑落下来，沉默着，想世界都静默停止在这一秒。
“西贝，我爱你。不要放开我，好不好？”晏子暮的右手垂下来扣住我的手。“我相信你，相信你。你只是为了气我才会找一个人站在我面前。你早上说的那些话，我现在还在撕心裂肺的疼’他拿着我的手放在他心脏的位置，我颤抖着感受着他的心的跳动。
“对不起，我们分手吧”我想他的怀里退出来，往后退了一步，晏子暮用力的把我拉近。
“我知道你也爱我。我不分，我不答应”雨下大了，我的眼泪也不住的流，和雨水混在一起，掩饰了我的真心。
“你放开，放开。我不爱你了，我现在觉得好累。这样下去，我们都会背负莫须有的罪名。”我挣扎着，大小拳头落在他的胸口。我从来没见过晏子暮的哭，他身体的颤抖，我感觉到他隐忍的哭泣。我停止了所有动作，任由他抱着我。
“你等我，她会想明白的。西贝，不要离开我”他央求。
“三年五载？要是她永远都想不明白呢？我会恨自己很自私。我们分手吧。我不想要过这种煎熬的日子。我不想，他们一个个来到我面前和我对峙。告诉我什么是感恩？什么是对错？什么是道德底线？我很累。苏北很好，和他在一起，没有负累，这就是我想要的”在晏子暮面前说完这些残忍的话，我的心抽动着，胸闷气短，感觉快要晕过去。晏子暮听完身体一僵，我用我所有的力气推开他。他呆愣的站在我对面看着我，孤独无助的像个被抛弃的孩子。
车喇叭声响起来，车灯照过来，是苏北来了。“回去吧，我们不要再见面”我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走，苏北下车帮我撑伞。我从他手里接过伞让苏北去车里等我。
我拿着伞交给晏子暮，他木讷的像抽去了灵魂。我放在他手心，捏着他的手握好，转身回到苏北的车上。
车开动，我听见晏子暮喊了我的名字。我瘫软的陷在车座里，开始出声的哭泣。也许每个人的人生里，都在大雨里失去过一个爱人。晏子暮曾说，大雨多浪漫。今天的雨，听过那些情话后，还是那么让人心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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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晏子暮接了电话就急匆匆的走了。台风过境的天气，狂风暴雨。门上的三把伞，晏子暮一把也没有拿走。
我坐到床上，从床头柜里翻出晏子暮送我的手链。呆呆的看着，是进还是退？我们什么没做，却让人觉得疲惫。
又过了一周，我在家里浇花，一条短信进来，留名是钟雩宓。她约我在我楼下的咖啡店谈谈。该来的总是逃不掉，我知道钟雩宓是来翻底牌的。
特意化了妆才下楼，情敌相见分外眼红。钟雩宓在咖啡店外等我，坐在轮椅上，一条波普纹的毯子盖住装着假肢的腿。
失去一条腿，对她来说，简直是致命伤。她生命里救命稻草就是晏子暮。看见她那一刻，我心生怜悯。
她没等我走近，女助理推着她进了咖啡馆。我踏进咖啡馆，钟雩宓坐在隐蔽的角落里。服务员过来，我们点了各自喜欢的口味。
“我回来是为了晏子暮”她言简意赅，剑拔弩张。对于她的情绪，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你应该没有兴趣听我们的故事。我从小就认识晏子暮，搬家后没见过。后来我在街上看见他，我和我爸爸说到晏子暮学校读书。他不记得我了。我故意接近他最好的哥们，以此来和他有更多的接触。我嫉妒他对你的好。我可以为他做任何事，包括我的生命”她直视着我，咄咄逼人。
“你觉得我不爱他吗？所以来劝我放弃”咖啡送上来，我夹了一块方糖进去，搅拌着咖啡。
“是你已经放弃了他。我陪着他，照顾他。他也开始对我好了。你又忽然把他从我身边抢走。我那么费力的讨好他，你却轻而易举的抢走了他”钟雩宓说到后面，声音抑扬顿挫，积攒了太多的不满和恨意。
“钟小姐步步为营，说到抢，我真的是太幼稚。”
“我今天来，是告诉你，我不会放弃他的。”钟雩宓搅拌着咖啡，手腕的纱布还有些许的血迹，看来是新伤口。见我看她的手腕，她收回手。
“这就是你爱晏子暮的方式，你伤害自己，为了留住他。”我气急。
“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你放弃了，就彻底的放弃，把他的身心都还给我。我为了他，失去了一条腿。你们两个再纠缠在一起，我可以把我的生命都给你们。”
我伸手给了她一个脆响的巴掌，站起身时碰翻了咖啡杯。“你至始至终都在算计我们。你自己输不起，就要让别人背上这些莫须有的罪名。告诉你的那些钟家人，不要来找我，告诉我该怎么做。我做的最错的一件事，就是有那么一刻拱手相让，才让你今天来兴师问罪。晏子暮的进退，由他自己决定。你不要再逼他”
我拿着包出门，看见门口站在一辆车边的钟翊谦。他是来接钟雩宓的，我看着他顿住了脚步，低头夺路而逃。有心无力的上楼梯，走到五楼，晏子暮站在我门前。
“去哪里了”
“我见了钟雩宓。”一大段的沉默后，我开口说“你走吧”
“你给我点时间。宓子会想明白了的”
“一年，两年，三年五载？”我往后退。
“西贝”晏子暮过来抱我，我推开他。
“你知道，这样下去，我们三个都好不了。我讨厌异地恋，也忍受不了我的男朋友时刻陪在其他女生身边。晏子暮，你走吧”
我拿钥匙开门，径直进了门。门关上，晏子暮拍了几下门。我倒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说服自己做了最好的决定。
照常上班，苏北送我回家。我从车上下来，眼角看见不远处的晏子暮。我敲开苏北的车窗，邀请他去楼上坐坐。苏北高兴的答应下来。苏北下车，我主动去挽他的手，这个男人显然愣了一下。我们一起上楼，我泡了一壶茶和苏北一起喝。我的电话一直在响，我摁掉关机。苏北提议做饭给我吃，一直在厨房忙活。等饭上桌，饭吃到一半，忽然停电了。我跑到厨房拧水龙头，水也停了。
“你这房间，冬天挺冷的吧。现在还停电停水”
“老房子了，就是图它房租便宜，离公司也不远”
“今天还会来电吗？”
“应该不会了”
“停电了，你一个人在家不安全。你去我那里住一晚，我家里还有两个房间空着”
“啊”我在犹豫着。
“你睡客房。我们家很安全。还有我保护你”苏北半开玩笑。
“好啊”我想到晏子暮，答应下来。把碗筷收拾了一下，下楼坐上他的车。后面有辆的士一直跟在车后面。我跟着苏北回了家。他租的房子在高档小区里，三室一厅，客厅有些凌乱。苏北养的猫睡在沙发上，见我们回来，叫了几声。
我坐在客厅里看电视，苏北一直在打电话谈公事。我开了手机，都是晏子暮的未接。我的眼泪有些不受控制，内心烦乱和难过。我安慰自己说，现在的痛只是暂时的。
苏北进来，我背过身擦眼泪。他坐到我身边，问我怎么了。我说，电视太感人。他问我冷不冷，拿着遥控开了空调。
“你们家有酒吗？”
“酒，有啊。”
“我们喝点酒吧”
“酒后乱性，女孩子还是不要喝”
“这不是衬你意吗？”我笑着说。苏北被我逗笑了。
“你最近都不开心”
“是吗？喝点酒，我就告诉你”
苏北把红酒拿出来，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他说，红酒是用来品的。我再要了一杯，学着他的样子喝了一口酒后，又一饮而尽。苏北坐到我身边，把酒杯拿开。
“不要喝了，你去睡一觉，明天就都好了”苏北指了指客房，我伏在苏北的肩上哭起来。哭了一会，去了客房休息。做了一夜的乱梦，早起无精打采。我先苏北一步下楼，站在楼下等他。
晏子暮走到我面前，我以为他早就回去了。他眼里的痛意，让我不忍心。
“你一夜都没有回去。”
“他是我新交往的对象。苏北，你认识的。离开你，我依然过得很好。不用你担心”
“你是故意做给我看的”晏子暮盯着我看。这一次，晏子暮显然比以前成熟了，不再是以前不问青红皂白的大男生。
“没有，我是认真的。正如你看到的一样，我整晚。。。都和他在一起”晏子暮攥紧了拳头，努力的隐忍。
“你什么都给不了我，也不要对我有期许”
苏北把车从地库开出来，在我面前停下来。我上了车，车驶出去很远，我才敢回头。我说的每句话也深深的戳中了自己的心。
我从心底感激钟翊谦给予我的帮助，感恩老太太对我的好。更不想晏子暮站道德的悬崖边缘徘徊。司念晨来了S城玩，约我一起在茶餐厅吃饭。
“你和晏子暮的事，我听说了”念晨轻轻的搅动着青梅菊花蜜。
“恩”我吃了一口饭，嘴巴里索然无味，大抵是因为心情的缘故。
“你眼睛红红的。你今天肯定哭过了。以前我们都看到是晏子暮一直在努力和你在一起。现在你的心也在他身上了。为什么不坚持一下？”
“那你知道钟雩宓失去了一条腿吗？她以性命相要挟”我低着头看着我盘子里的白米饭，慢慢的说出事实。念晨似乎很惊讶，提起了十二分精神。
“我不知道，我以为晏子暮出国，你不肯等。我在国外遇到晏子暮，我们聊起你，都解释给他听。他回国后，你们就和好，我还特别高兴。钟雩宓在国外一直照顾晏子暮，但子暮对她永远都是客气。其实爱不爱一个人，一个眼神一句话，就可以知道。钟雩宓就是特别执着，耍点小伎俩。你知道吗？晏子暮因为跑过来，他家人都很担心他，他还和他父亲吵翻。现在晏子暮家里正在风口浪尖上。有人指控他父亲，受贿也在极力的想控制住钟家。晏子暮现在在国内很危险，他怕你担心，之前他被绑架过。钟家也是家大业大，关系网也广。现在钟雩宓求她父亲帮忙摆平这件事，让风声过去”
“她是全身心的爱晏子暮，她可以奋不顾身的去救他，换了我，也不一定都做到”我低头苦笑。
“没有发生的事情，不要去假设。谁说又不会？人都会本能的去保护自己爱的人。你不爱他，你也不会哭，不会放弃”念晨说完，叹了一口气。
“没有用的，钟雩宓不肯放手。我们再不放手，就会伤害更多的人。钟雩宓说晏子暮每见一次我，她就在手上划一刀。我不想晏子暮过得那么难过。我放手，晏子暮会好过一些。伤口会随时间抚平的”
“那你的新男朋友是怎么回事？晏子暮也不信。苏北怎么会和你在一起？”
“这也是个很好的台阶。我们不说这些了，事情都会过去的。今早，该说的都他说完了”说着说着，我的声音开始哽咽起来。在念晨面前，卸下伪装，坦陈相待。
“今早上，我--在晏子暮面前表演的很-好，就是我不爱他。我要去放弃。我这次和他和好，我珍惜这份感情。但是我没有想到会这样子”念晨递纸巾给我擦眼泪，我捂着嘴尽量不让自己哭出来。
“我觉得我现在一定看起来很傻，我的心很疼，我也心疼子暮这个样子”念晨坐到我身边，拍拍我的肩安慰我，说了好些话。
从茶餐厅出来，我的情绪已经平复下来。念晨的男朋友汤也来接她。上完下午的班，从公司出来，天下起了小雨。从公交站台一路小跑往家赶，快到楼下，我看见晏子暮淋着雨在等我回来。隔着五百米的距离，我转身回避，拨苏北的电话。晏子暮追上来牵我的手，把我揽进怀里。他脸上的雨水，滑落到我的肩膀上，冰冷一如我的心。我没有挣脱，静默的相拥。
“西贝，我们不要分开。不要离开我，不要。一定有办法解决的”我的眼泪顺着雨水滑落下来，沉默着，想世界都静默停止在这一秒。
“西贝，我爱你。不要放开我，好不好？”晏子暮的右手垂下来扣住我的手。“我相信你，相信你。你只是为了气我才会找一个人站在我面前。你早上说的那些话，我现在还在撕心裂肺的疼’他拿着我的手放在他心脏的位置，我颤抖着感受着他的心的跳动。
“对不起，我们分手吧”我想他的怀里退出来，往后退了一步，晏子暮用力的把我拉近。
“我知道你也爱我。我不分，我不答应”雨下大了，我的眼泪也不住的流，和雨水混在一起，掩饰了我的真心。
“你放开，放开。我不爱你了，我现在觉得好累。这样下去，我们都会背负莫须有的罪名。”我挣扎着，大小拳头落在他的胸口。我从来没见过晏子暮的哭，他身体的颤抖，我感觉到他隐忍的哭泣。我停止了所有动作，任由他抱着我。
“你等我，她会想明白的。西贝，不要离开我”他央求。
“三年五载？要是她永远都想不明白呢？我会恨自己很自私。我们分手吧。我不想要过这种煎熬的日子。我不想，他们一个个来到我面前和我对峙。告诉我什么是感恩？什么是对错？什么是道德底线？我很累。苏北很好，和他在一起，没有负累，这就是我想要的”在晏子暮面前说完这些残忍的话，我的心抽动着，胸闷气短，感觉快要晕过去。晏子暮听完身体一僵，我用我所有的力气推开他。他呆愣的站在我对面看着我，孤独无助的像个被抛弃的孩子。
车喇叭声响起来，车灯照过来，是苏北来了。“回去吧，我们不要再见面”我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走，苏北下车帮我撑伞。我从他手里接过伞让苏北去车里等我。
我拿着伞交给晏子暮，他木讷的像抽去了灵魂。我放在他手心，捏着他的手握好，转身回到苏北的车上。
车开动，我听见晏子暮喊了我的名字。我瘫软的陷在车座里，开始出声的哭泣。也许每个人的人生里，都在大雨里失去过一个爱人。晏子暮曾说，大雨多浪漫。今天的雨，听过那些情话后，还是那么让人心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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