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排面 喻戚:还有这等好事!?_偏执狼崽饲养守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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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排面 喻戚:还有这等好事!?

  雨后初晨的薄雾还未散去,脚下湿滑一片,喻戚也不顾着提起裙摆,目色冷凝的赶路。

  喻琅的身子应当可以接受上朝坐坐的时间,怎的第一日就闹吐血了?

  一想起喻琅吐了血的破败模样,喻戚吓的满脸惨白;她心中焦急,更多的是郁气团着团在心口堵了一口气。

  虽脚步匆匆,但沿路还要估计着有腿伤的顾舟寒,喻戚不动声色将步子缓了下来,一路上细细询问:“陛下吐血了,可叫赵荣覃先去瞧了瞧?”

  大太监路公公摇摇头:“陛下吐了血后便直接下了朝,回宫便让奴才来寻长公主殿下。”

  喻戚脚步微滞:“直接找本宫?”

  难怪路公公来了顾舟寒屋子里先唤的是“殿下不好了”。

  “陛下吐血后可晕了?”喻戚疑惑道。

  路公公拂尘一摆,侧开视线摇摇头。

  “陛下那儿现在没有一个御医,也没唤顾舟寒去瞧瞧吐了的血?而只是唤本宫过去?”

  路公公再次甩甩拂尘,无声默认,同时心里暗地里为陛下默哀。

  殿下做什么不好,居然去拿这事诓骗长公主殿下……

  果然喻戚重重吐出一口浊气,低头看着云霏妆花缎锦鞋上染着着新泥,她走得急切,衣摆都沾染了泥泞,好看的桃花眼里蒙上了一层不虞和气恼,喻戚咬牙切齿:“小崽子,胆子愈发大了……”

  顾舟寒不懂,但他瞧见殿下原本急匆匆的步履缓了下来。

  昀宸宫里安安静静,今日第头一回上朝的少年天子安分坐在塌上,手头执着笔,提笔静默批改奏折。

  但不过几息,喻琅将笔一丢,浓郁的墨水点子溅到四处。

  他面前落座的白衣官袍男子不动声色地往后移了移。

  喻琅还是生气,朝堂那些人怎的这般无得人情:“今日白发那个老匹夫是哪个?”

  祈观琰微愣,随即淡淡开口道:“陛下说的是哪个?”

  早朝的百官里,白了头发的可有不少。

  “就是那个站在你后头,一直撺掇朕为皇姐修建公主府的那个。”

  喻琅愈想愈气,他还没皇姐待够,那些人就提着让皇姐搬出宫去。

  看来他皇姐所言不虚,一群人就想把他皇姐赶出宫去!

  “宗正周旭期,平素掌管皇族、宗室事务。”

  “老匹夫!他不但催皇姐早日修建公主府,还撺掇朕选后!管的也太宽了些吧。”喻琅险些把笔都撅断了。

  “周旭期家中有女,想来是就此考虑。”祈观琰挑起唇角,眉梢舒开些许弧度继续道:“陛下不想长公主殿下搬出去么?”

  当然不想。

  喻琅还未回答,就见一紫衣宫裙女子气势汹汹而来。

  不知为何,喻琅听着这熟悉的环佩作响之声后,后颈汗毛倒起,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瑟缩得打了个招呼:“皇姐!”

  喻戚看着这人还在笑着同她打招呼,气不打一处来地请安:“陛下万安。”

  “皇姐……”喻琅打小就懂看他皇姐脸色,现在喻戚一副闭口不多言的模样,伏礼的姿势万分利落,喻琅哪里不知他皇姐这是生气了。

  “陛下不是吐血了么,本宫担心不已,特意携了顾舟寒一起给陛下瞧瞧。”

  顾舟寒一脸茫然。

  但殿下说什么便是什么,大殿之中仅有四人,除了陛下和殿下,还有一白衣温润男子立在一边,这人刚刚还同长公主殿下行了礼。

  但那人的视线让顾舟寒不喜,垂下视线,顾舟寒推着轮椅上前准备探脉。

  “皇姐不要担心,朕无事。”

  顾舟寒闻言收回了手。

  他本以为陛下吐了血,现下自当面色苍白,四肢无力,他甚至在来前还换了新的一套银针以备不时之需。

  但现在看来是无用了。

  不过顾舟寒明白了路上公主殿下为何会生气,殿下有多看重陛下明眼人都能看清楚,知道陛下吐血,殿下慌忙赶来,不料却是亲近之人骗了他。

  有些人得不到的东西,总被另外一些人挥霍不已。

  顾舟寒黯下目光,退到原处。

  喻戚的确很生气,寻了个位置坐下,伸手按按头顶疼痛的脑穴,闭了眼的喻戚看着就疲倦。

  “陛下无事?本宫不信。顾舟寒,给陛下把把脉,吐血岂能是小事。”

  让她担心一路,还疾行湿了鞋袜。

  喻琅慌了,其实看到自己皇姐冲他恭敬伏礼的时候他就处于下风;许是上次喻戚逼他看病留下的阴影,这回喻琅道歉道的极快:“是朕错了,朕的确吐血了……”

  喻琅一边被顾舟寒把脉,一边抬着头打量自家皇姐的神色:“但朕是故意吐血的,没那么严重。”

  “看来陛下年纪大了,懂的东西也多了,可本宫教陛下的是让陛下吐血吗?”喻戚恨铁不成钢。

  祈观琰挑眉,难不成公主殿下还教了陛下旁的?

  “明明装晕就能糊弄过去的事情,至于咬破舌尖吐血?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这等亏了的事情怎么能做?”喻戚掐着腰,脸色极为不好看。

  喻戚这些日子话本子看多了,话本里头可写了不少咬舌能把人咬自尽的事迹。

  所以喻琅胆子还真的大。

  气不打一处来,喻戚摆摆手:“顾舟寒,顺便看看陛下的舌头还在不在。”

  “朕真的无事……”喻琅小声辩驳,想避开顾舟寒探来的修长指节,但最后在自家皇姐能杀人的视线下一动不动。

  就……很安分如鸡。

  其实顾舟寒也觉陛下并无大碍。

  就冲陛下说话时气息端正,吐字清楚,陛下的唇舌也没伤到哪儿去。

  “殿下……”顾舟寒取出药箱以后,只见场上的白衣男子探身而出,拱手伏礼,端的一副风流倜傥模样;年纪看上去不过三十,剑眉星目,白竹纹玉雕发冠简简单单竖起了墨色的发。

  那白竹的纹路生生次者顾舟寒的眼。

  能和陛下和殿下走得这么近,此人想必就是当今的丞相大人了。

  但莫名顾舟寒心口不舒服起来。

  “丞相大人要说什么?”

  “陛下的确没事,吐的是鸭血。”祈观琰含笑之下,为少年天子解释。

  喻琅闻言连连点头,肯定祈观琰的话:“对对对,是鸭血,不是朕的血。”

  得知不是他自己的血,喻戚心口松了下来;她半道之上便明白喻琅身子无大碍,但还是架不住这样的惊吓:“陛下为何要吐血?是上朝上得不快活?本宫本就担心不已,陛下还如此……如此骗本宫。”

  不去问喻琅好端端从何而来的鸭血,喻戚头脑发昏,沉沉的闷痛感席卷而来。

  “本宫已经那么努力整理朝政,还把那些碍眼的官员都踢走了,现在的朝堂干净利落。但即便这样,陛下都被刺激得需要假装吐血……这让本宫不免觉得万分的挫败。”

  喻琅终于知道自家皇姐生气的缘由,耷拉个脑袋,像淋了雨的鹌鹑一样,说话的便是祈观琰。

  但堂堂丞相大人黝黑双目微扬,落在顾舟寒身上的便是凝重寒凉,这是有意将人给指使开:“陛下身子无碍,微臣还有事上奏,这位御医不若先……”

  “顾舟寒,给本宫揉肩。”喻戚出声打断祈观琰要说的话。

  祈观琰讷止:“所论均为国家大事,怎可外人在场。”

  “顾舟寒不是外人。”喻戚闭目养神,而且现在朝上还有什么大事,百官皆安分,要说的不过就是选后选妃,还有撵她出皇宫的事。

  但顾舟寒久久未动,久到喻戚睁眼看向他,他也知此刻不该在此:“殿下,属下先……”

  紫衣女子面色如常,左手指尖按压着耳边穴位,右手从紫绡衣袖里探出,莹莹如玉,皓腕宛若凝了霜雪,但眉间紧皱,素来微晚的唇角也拉平了去:“过来,来本宫身边,本宫头疼得厉害。”

  来本宫身边……

  顾舟寒心湖荡起层层涟漪。

  殿下对这人毫不遮掩的亲昵让祈观琰疏散开来的眉头再次一紧,将视线投在少年天子身上,祈观琰朝着喻琅使着眼色。

  殿下不知轻重,陛下不会不知。

  企料塌上的陛下不知何时下了榻,恭敬将那御医少年推送至长公主殿下身后;完事后,喻琅还腆着脸轻车熟路哄着人:“皇姐莫气了……顾舟寒你好好给我皇姐按按!不然就扣光你所有的俸禄!”

  祈观琰:……

  喻戚不吃他这一套,倒是气笑了:“陛下莫不是忘了,顾舟寒住本宫宫里,不领那俸禄也罢!本宫又不是养不起。”

  祈观琰心口一堵:“住在殿下宫里是否于礼不和?”

  “合合合得很!”喻琅抢过话头,不但没有领会祈观琰的话,还给自家皇姐斟了七分满的茶水:“顾舟寒想住多久住多久,就留在皇姐宫里日日给皇姐按脖子最好。”

  还有这等好事!

  喻戚闻言心喜,转头看向身后的顾舟寒故作矜持:“陛下说得你答应不答应?一国之君都发话了,顾舟寒你若是驳了回去,可就大逆不道了。”

  顾舟寒不知何时自己在陛下眼里这么得宠,看天子在眼前眼珠子使劲地抽抽暗示他,顾舟寒颔首应下。

  殿下让他去哪儿,他便去哪儿。

  喻戚终于被二人联手哄好了,花颜之上终于多了几分笑意,等她眯眼含了一口花茶,抬眼就见丞相大人面色如黑锅。

  喻戚:?

  “丞相大人面色如此严峻,难道今日朝堂的到底发生了什么?”

  顾舟寒直直对向祈观琰的视线,少年的眼神不加遮掩且直接,祈观琰触到那一抹不加掩饰的不喜后,手捂唇瓣微咳一声,再抬首便是过往的温和模样。

  “今日陛下吐血是因为有官员说要为殿下着手修建长公主府。”

  “就因为这事?”

  喻戚看向喻琅的眼里丝毫没有掩饰她的恍然:“陛下因为百官提出给本宫修公主府就吐血?”

  喻琅努努嘴,插嘴道:“不是百官,就那一个白头发的老头子一直在说给皇姐选地方建公主府。”

  喻戚没懂其间有何不同,斥责:“没想到你是这么抠门的陛下,不过花岁银建个府邸,陛下都不乐意……”

  喻琅:?

  而且重点是公主府么?

  他皇姐好不容易把他拉扯到现在,他还没好好孝敬皇姐,皇姐就要搬出宫去,哪里合适。

  喻琅平白无故背了一口巨大的锅,忙挥着手解释:“啊……不是的,朕怎么可能舍不得花岁银……只是……皇姐……难道皇姐一直想搬出去么?”

  喻琅似乎终于洞察到了自家皇姐的心思。

  喻戚以手掩面,虚虚叹了一口气:“其实本宫早就到了出宫的时候了,景昭素来的规矩陛下之前卧病了,所以还不清楚,公主们到了十六岁便可出宫开辟公主府,也就本宫这么些年在宫里一直赖着不走罢了……”

  喻戚鞠了一捧伤心泪,很是做作。

  喻琅目瞪口呆,转而看向祈观琰:“皇姐所言当真?”

  祈观琰嘴角微勾,拱手笑道:“的确如此,无论及笄之年是否婚嫁,皇室的公主皆可赐予封地,并于鄞都都城择址修筑公主府;而长公主殿下地位超凡,两年前便得了褚珂郡的封地,至于长公主府……选址还迟迟未定。”

  先前朝堂之上的官员哪里知晓陛下还能病好上朝,若是陛下熬不住,那朝政将由长公主把持。

  如此,自然无需那么急求修建公主府。

  但现在陛下都能上朝了,长公主殿下自然该回到她该去的位置上。

  被祈观琰这般解释一通,喻琅终于明白了。

  尤其听到按着规矩公主十六就该有了自己的府邸,喻琅不免喃喃出声:“那这般的确该建了,毕竟十六岁就该有公主府,而皇姐你已经超龄两年了,年纪这么大了还没有公主府……就很没有一国长公主的排面。”

  “超龄”和“排面”二词宛若带刺一般,喻戚闻言不自意冷笑出声。

  顾舟寒同情的打量了一眼少年天子。

  等喻琅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自家皇姐那双眼直对他下着眼刀子,似乎还在霍霍的磨着牙:“本宫超龄?本宫年纪大?”

  喻琅:……

  他怎么把心里话都说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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