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八章 擒捉问话_玄灵争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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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八章 擒捉问话

  嘭!

  一道黑影撞到墨玉墙壁,闷哼着从雕琢刻制精美的窗户中激射而出,直坠地面,将石板路砸得细碎,崩起漫天尘土。

  “呵……这是真的没想到,何某以为起码也得等个几日,至少不是今天,没想到这贼子真就上钩了?监正好计谋!”

  何朋尚从窗户中徐徐飘出,虚立在半空,身边一杆青灰色大旗猎猎作响。

  金赤一闪,李澈遽然出现在半空,冷冷望着底下的人影。

  说实话,就连他自己也没想到,这一计会如此立竿见影,隔天就将这魅影给钓了出来。

  “在这里被发现,你如何觉得自己还能安然走脱?”何朋尚看着底下人影从石坑内窜出,纵起遁光就直冲天外,不禁冷笑。

  他一把抓过身边青灰色大旗,奋力晃动,顿时有无数个符文从旗面被挥洒而出,如暴雨般噼噼啪啪落到地面。

  几乎同时,整个观星楼地界外沿上空,一幕青色光帘倏然垂落。

  黑影知道这必定是观星楼的护御阵法,暗暗估摸了下光帘垂落的速度会否将自己阻隔,最后压低遁光,选择咬牙直冲。

  何朋尚冷笑,再一抖大旗,青色光帘垂落猛然提快,像是有人一下抽去了帘幕束带,哗哗直落,将整个观星楼隔绝了起来。

  黑影猝不及防,一头扎到了光帘上,只是一瞬,就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吼叫声,像是触电一般,整个人被弹飞了回来,再一次重重砸到地上。

  他在地上翻滚了两圈,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嘶吼声,强撑着起身。

  “你是……?”何朋尚目光扫过,面色阴沉道,“郑常兴?”

  观星楼内金丹修士一共就那么几人,平日里各自带着数名筑基修士执行任务,因而何朋尚对底下人一清二楚。

  唤作郑常兴的男子一怔,摸了把脸,看了眼身子,这才发现自己的夜行服已经被切裂得破烂不堪,笠帽更是半个都已被撕下,半张脸暴露在外。

  “你来观星楼这么久,应该还没见过楼内的护御法阵吧?不知滋味如何?快说!你的真实身份与来历,潜伏入观星楼意欲何为!”

  何朋尚说着,已是用法力高喝,震人心魄。

  郑常兴摸了摸浑身上下细密的切裂伤口,不由得仰望了眼头顶光帘,心惊方才与之接触时,自己浑身皮肤如在滚刀上走一遭般的痛楚。

  “没听见么?我在问你话!”何朋尚见他不回应自己,怒喝一声,再一抖手上大旗,刮出一阵狂风,将郑常兴吹退了几步。

  呼啦!

  本就只剩半个的笠帽被吹飞,露出来他大半张脸——圆脸方颔,眼角平平,粗眉厚唇,却是个面相再普通的男子。

  郑常兴干脆一把将笠帽撕扯掉,也丝毫不怵,居然还反问道:“奇了怪了,你们是怎么发现我的?”

  何朋尚居高临下,冷笑道:“我宸虚派法门高妙,岂是你能得知?”

  郑常兴下巴微扬,看了眼他,又看了眼李澈,最后目光落在那杆青灰色大旗上,“这是观星楼阵旗?所以你们能发现我,其实是借助了阵法之利?”

  “哼!”何朋尚冷笑一声。

  李澈点头,不以为意道:“设好了陷阱,就等你来,自然做足了准备。”

  “欸!看样子我还是心急了!”郑常兴摇了摇头,“早知道就等你们将东西送出去,我还是让人半途劫道就好,也不致暴露了我。”

  这等于承认了,自己乃之前劫掠行动背后的始作俑者。

  何朋尚大怒,“果真是你,说!你究竟是何方势力,居然有这个胆子在我宸虚派眼皮底下动手脚?”

  他也看出来了,这郑常兴来历必定不凡,焉有哪户家野散修有胆子,又有实力敢对宸虚派的东西出手?

  李澈与他对了几眼,见没有任何异常,心知对方并不清楚自己身份。

  眼下情况,要么这郑常兴并不认得自己,或者说是广南派的人,要么干脆就是当初在甬道内,并没有看清楚自己运使“明真破法钉”。

  也许此人是从湖底那个通道进入洞室内的……李澈心下揣测。

  不过不管如何,这对他来说都是一件好事,意味着自己的身份肯定没有暴露。

  想到这里,李澈心头微松,道:“何监副,将人押后审问。”

  何朋尚才应声,郑常兴嗤笑道:“押后审问,李大监正难道觉得我会任由你抓擒?我背后的势力会没有准备?”

  说着,他就抬起双手,开始掐诀。

  然而一抹紫光才在他身前汇聚,就又“啪”一声无端消散,像好不容易点燃的柴火被突地浇上了一盆凉水,哧啦淋透。

  郑常兴愣了愣神,忽觉眼底有一阵青光印染,低头看去,这才发现脚下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小型法阵,光耀迷蒙,将自己浑身笼罩。

  “呵!你们这些谍子,谅必都是死士,身上都有自尽的手段。放在外头还真没办法,但在我观星楼内……你以为还能肆意妄为?”

  郑常兴仰头,这才发现半空中的何朋尚单手持诀,另一手倒执青灰大旗,遥遥指向地面。

  他看了李澈一眼,又试着运使法力,却发现自己浑身真元都像是被压制了一般,提不起一点,甚至连指掌也渐渐动弹不得,最后一阵青灰光芒卷过,完全失去了知觉。

  ……

  “醒来罢!”何朋尚重重一掌拍在桌上。

  郑常兴蹿了一跳,下意识起身,却觉腰部传来一股巨大的勒力,将自己牢牢捆缚回了凳子上。

  骤然的力道挤压到肋骨,让他有些恶心,险些呕吐,眼前也有些花晕。

  他摇了摇脑袋,目光逐渐聚焦,看了眼身边环境,这才发现自己正身处于观星楼地下的牢房内。

  郑常兴抬起双手,动了动腿,活动自如。

  但他知道,自己虽然没有被手链脚铐锁起来,但与方才腰部传来的巨力一样,只要自己有起身逾矩的势头,便会有一股无形的禁制之力将自己困锁住。

  “你叫什么名字。”李澈淡淡开口。

  先前经受方程弘询问时,他是被拿问的一方,然而如今他却坐在了桌子的另一端,成了掌握主动的那一人。

  世事变幻。

  郑常兴下意识摸了下腰间,却空无一物。

  “你的储物囊袋已经被收走了,身上除了衣物外什么也没留下,不要抱有侥幸之心了,快答监正的话!”

  抓到了这细作,更听得对方亲口承认之前的劫道事件是由其主导,何朋尚心里的激动可想而知。

  他只希望好好拷问此人一番,问出点紧要情报来,好彻底将功补过,免得因为过错在身,把自己通往监正位置的路彻底堵上。

  郑常兴整个人顿滞了半晌,突然垂手靠到了凳子上,仿佛认命了一般,什么也不说,就这么嘴角带笑看着李澈与何朋尚,颇有寻衅之意。

  何朋尚一挑眉,指节磕在桌面,遽然就有一条光带从凳子上幻化而出,一把卷在郑常兴脖子,将他脑袋重重扯带砸到了桌面上。

  桌案四脚固定在地面,为了保证不会轻易腐朽要时常更换,用的是铁木雕刻而成,没有法力在身,这一下无异于拿金铁砸在人脸上,郑常兴眉骨都被撞折,顿时血流如注。

  然而他只是闷哼了一声,手撑住桌面,任由猩红流淌,涂满半个脸面。

  “倒是硬气!”何朋尚冷笑一声,就要再给这个细作点颜色。

  李澈打断了他,让他松开束缚,温声道:“郑道友,你是知道我身份的,如果你肯与我如实招来,那我可以保证,事后请求老师对你从宽处理。”

  事实上,李澈还真的很感兴趣这郑常兴究竟是何来历,伏罗派弟子?广南派弟子?来这里又为的什么。

  至于同门之谊?李澈还真没有那么好心。

  他自己如今就是在刀山火海上走钢绳,有这么一个身份谋事已经不知有多难,哪里还有功夫管别人?

  届时要是不慎暴露了身份,又有谁能来救自己?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照顾好自己,而不是对别人心生无用的怜悯,甚至伏罗派那位还严正教授过他们——

  一旦走出伏罗派,他们就是宸虚派弟子,除非得有传召,否则平时遇到玄门弟子甚至伏罗派弟子,皆不须手下留情,扮演好自己角色,完成宗门交托才最紧要。

  松开了束缚,郑常兴缓缓抬起头,抹了一把脸上血迹,没有说话。

  李澈用恶魔一般的口吻诱惑道:“我看过你的履历,你炼气时候就在宸虚派了,待到今日,我不信你半点感情也没有。”

  “怎么样,只要你坦白,我就可以让老师给你下一个特赦令,让你转修灵门功法,成为真正的宸虚派弟子,再不须理会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郑常兴盯着李澈看了许久,最后突然仰天大笑。

  李澈与何朋尚皱眉。

  “你也是宸虚派掌教弟子,焉以为我这身份会不知道你们在打什么主意?”郑常兴冷笑一声,满脸不屑,“一个红脸,一个白脸,遮莫以为来这一出我就会动摇?”

  何朋尚气极反笑,指尖一点,郑常兴凳子后幻化出来一只大手,猛一下拍在他后脑,撞在桌面,把额头磕得皮开肉绽,鲜血直流。

  李澈静静看了他几眼,淡淡道:“你不说也没关系,我本也不抱希望,将你押送回宸虚派内,自然会有白羽观的人来对付你。”

  听见“白羽观”三个字,郑常兴身子突然一抖,也不知想到了什么。

  李澈猜到了什么,问道:“你身上肯定有被设置过什么法禁吧?一旦主动透漏出重要讯息,或者被人搜魂就会触动?是尸骨无存?还是魂飞魄散?抑或……二者俱全?”

  “呵,反正你自求多福吧,白羽观的手段,你在宸虚派这许多年了,应该也有所耳闻,不过么……”

  李澈站起身,却是不打算再来拷问,做无用功,“不过么,其实你不说我也清楚,你该是伏罗派弟子?”

  郑常兴浑身一振,目露震惊之色,“你……”

  话没说下去,但何朋尚已然知道这一判断的究竟。

  他跟着起身,惊喜道:“监正,这您是如何得知的?”

  李澈解释道:“早前广场上他昏迷的前一刻,那紫光……我若没看错,应该是伏罗派的一门功诀。”

  何朋尚一怔,感慨道:“监正见识不凡,这也能一眼看出。”

  “侥幸碰到过几个伏罗派弟子,他们出手亦是这一片不红不蓝的明艳紫光,”李澈随口胡诌。

  何朋尚面露喜色,“如果这人真是伏罗派弟子……监正,这下我们真该要请门内派人来押送了罢!”

  他心下想的,却是这人若果真是伏罗派弟子,那么自己此次可以说立下大功了。

  哪怕前面有个李澈,首功轮不到他头上,对比之前还要担心受怕被问罪,却也好了不知要多少。

  郑常兴不淡定了,叫道:“你们之前没有传信回宸虚派内?那你们……”

  讲到一半他突然愣住了,知道自己是被彻底耍弄了。

  何朋尚笑道:“不错!我们又什么都没有掌握,能用何种由头请门中派人来押送所谓的‘情报’?”

  郑常兴一怔,双眼无神,呢喃道:“那东西去了哪里……”

  李澈从蝰骨盾内取出来那一枚空空如也的玉简,抛到了桌面上。

  做罢,片刻也不再逗留,带着何朋尚走出了刑讯室,徒留下郑常兴瘫倒在椅背上,嘴里喃喃道:“是我栽了,是我栽了啊!如果我再沉稳些……”

  他面色发白,惨笑自嘲道:“没有如果了!”

  ……

  李澈待何朋尚将这一间独立的牢门锁上,一齐走到了地牢中心的法阵,说道:“监副,下来还要你多多操心,将此事知会门内,让他们尽快派人来带走这郑常兴。”

  何朋尚巴不得由他来处理此事,也知道李澈这是给自己一个机会将功折过,拍着胸脯道:“监正放心,此事我亲自操办,定不会有纰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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