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你抱我一下_影帝他非要和我炒c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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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你抱我一下

  音乐轻缓,灯光昏暗,程郁还是往前倾身,张嘴吃掉了奶油和上面写着“爱”字的巧克力。

  “真甜。”他笑了笑,“粉丝们给我的爱。”

  谌轲本也没想借此挑明什么,轻轻颔首:“我也是粉丝。”

  “你是几百万分之一。”程郁道。

  谌轲失笑:“我以为至少能占几十万分之一?”

  程郁轻咳一声,移开视线:“慢慢来。”

  投影屏恰好亮了两秒,借着闪光,谌轲清楚地看到程郁有些不自然的神情。

  他垂眸笑笑,不置可否。

  《黍离》剧组众人发现,程郁生日会回来后,组里两位主演的关系明显和之前不太一样了。

  就好像是那种,多年的封印被突然解开……

  戏里,两人互不相让的样子仿佛坐实了外界传闻的“死对头”关系,对手戏场场飙戏,气场节节攀升,却依然能默契地接住对方抛来的引子。

  可在戏外,两位主演经常坐到一个棚子下,彼此之间话不多,还常常是有关剧本和后辈演技的工作话题,却莫名给人一种插不进脚的感觉。

  “明天就该拍整部剧转折的那场戏了。”遮阳棚下,程郁没个正形,盘腿坐在凳子上,身体微微往另一把椅子的方向倾着,随意开口,“影帝老师准备的怎么样?”

  《黍离》这部戏,前半程都只是一部普通的末世电影,以宋呓和霍兆宁的双视角分别记述了普通战五渣的末世逃命生涯,和有军|队背景的武力大佬组织的自救。

  宋呓原名宋熠,是世界知名的作曲家、小提琴演奏家,但在怪物遍地、朝不保夕的日子里,脆弱又珍贵的小提琴,甚至无法擦破丧尸的一点皮。

  他逃到附近的避难所,不时为不安的人们演奏一些温柔轻快的曲子,避难所人们对他的态度两极分化十分严重,小孩子和几个成年人很喜欢他,但大多数青壮年都对他非常不屑,甚至在外出找资源的时候想要害他,以获得他的那份食物。

  宋呓曾经说,如果丧尸对声音有反馈。那么说不定可以找到用音乐驱赶丧尸的方法。

  众人哄笑。然后给他起了一个外号,叫宋呓。

  ……呓语的“呓”。

  宋呓不擅长和他人交流,他的世界只有音乐,自然也不在乎这些,他对于所有的冷眼、欺辱,都逆来顺受,只要不动他的琴和谱子,怎样都无所谓。

  在他差点被人推进丧尸口中的时候,霍兆宁率队如利剑般破开丧尸的包围圈,救下小避难所的众人,捡起宋呓的乐谱递给了他。

  从此,只要霍兆宁回到避难所,身边就必然会跟上一个背着琴盒的青年,霍兆宁恶声恶气地赶了几次都无济于事。青年目光澄澈,叫他没了声音。

  宋呓在避难所的处境大有改善,厌恶他的人迫于霍兆宁的实力,只敢在暗中散步各种下三滥的留言。

  直到一次突如其来的丧尸潮,霍兆宁带队寻找资源未归,避难所眼看就要沦陷,宋呓站在高处拉响提琴,旋律晦涩跳跃、不成曲调,却又奇迹般地让丧尸感到恐惧,慢慢退散。

  性命得救,避难所的人终于抛下对宋呓的成见,除了一直和宋呓在同一个避难所的年轻人,他认为宋呓是因为讨厌他们,才在先前被丧尸包围的时候见死不救,导致了他父亲的死亡。

  当晚,众人围着炉火,第一次欣赏起宋呓的演奏,一直喜欢小提琴的孩子终于被父母允许向宋呓求学,霍兆宁带队与中央取得了联系,援军不日即达,一切仿佛都迎来了希望……

  程郁和谌轲明天要拍的,就是接下来急转直下的剧情。

  林飞光扮演的那个恨宋呓入骨的年轻人,半夜拿着宋呓的琴在附近乱拉,想引来丧尸嫁祸给宋呓。

  琴被偷走后不久,霍兆宁意外发现了宋呓人睡着,琴盒却大敞,心道不好,无可避免地回忆起他的过往……

  所有的秘密全部揭晓,霍兆宁是重生者,且这并不是他第一次重生。

  在无数次毫无预兆的读档重来后,他终于发现,自己的重生似乎与一个叫“宋呓”的怪人挂钩——只要宋呓死亡,他就会立刻重生。

  霍兆宁想阻止这场末日的爆发,想尽他所能保护下更多的人,在某次避难所几乎无人生还的丧尸潮后,他终于崩溃,第一次对跑到喘不过气的宋呓叩响了扳机。

  身边战友看他的眼神像是看一个陌生的人,那些向来写满敬佩的目光里,第一次有了谴责、恐惧、震惊、愤怒……

  唯独宋呓,微长的头发凌乱地散在血泊里,不言不语,渐渐涣散的视线一直没有移开过他怀里的琴盒。

  霍兆宁骤然清醒,才惶然地伸出手,战友挥来的巴掌还未落下,下一秒他便眼前一黑,再睁眼又回到了自己在部队的架子床上,窗外广播里军歌嘹亮。

  他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翻身下床,像每一次重生一样,驾轻就熟地给各部门上送了消息,却没有亲自去首都汇报。

  卸了肩章,又把军装叠好整齐地码在豆腐块上,霍兆宁在下属们茫然的目光里,只背了个单肩包便奔赴车站。

  他租了宋呓对面的房子,原本想着暗中保护宋呓,却又在丧尸潮初次爆发的时候和人失去了联系。

  找到宋呓后,霍兆宁起初因为愧疚自责不愿和他接触,在之后慢慢的相处里,他才第一次真的了解了宋呓。

  不是作为“重生钥匙”,而是宋呓这个人本身。

  霍兆宁开始了解到宋呓以往抱着琴,其实是在思考能够驱逐丧尸的音调,他发现自己可能一直以来都想错了方向。

  他要保护这个人。不是因为曾经欠下的那条命,只是单纯因为,他是宋呓。

  ……

  这段转折剧情的亮点几乎都集中在谌轲扮演的霍兆宁身上,回忆情节里情绪波动大,并且还有……杀|人的剧情。

  程郁心里多少有些没底。

  他不知道谌轲的“正当防卫”是防卫到什么程度。

  心里打着鼓,他偏头看了谌轲一眼。

  谌轲感受到他的视线,从剧本里抬头,似乎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平静道:“没事。”

  “我去年那部电影,舞刀弄剑、血溅三尺得还少吗?”他轻笑了一下,补了一句。

  程郁端详了一下他的表情,确定没有发现半点勉强之后,才点了点头:“你说如果霍兆宁杀了宋呓之后,这次没能成功重生……他会怎么样。”

  思考了半晌,谌轲开口:“会活着。”

  “我也觉得。”程郁弯着眼睛附和。

  期期在一旁好奇道:“不会自|杀吗?我觉得他应该受不了做下这种事的自己吧。”

  “如果是别人的话可能就疯了,但霍兆宁不会。”程郁解释,“他虽然看着是个很热心的人,但其实又很冷漠。”

  “诶?”期期惊讶。

  “说白了宋呓那时候对他来说,也只是一个‘重生钥匙’而已,他会忏悔,但一旦知道自己没有弥补的机会,他就会把这种情感用来驱动其他的行为。”

  “比如说去救更多的人。”程郁道,“我们一般把这个称之为赎罪。”

  期期似懂非懂。

  谌轲忽然开口:“他有信仰,所以即使一步踏错,也不会放弃再将自己拉回去。”

  程郁伸手托着下巴,看着不动声色的谌轲,抿了抿唇。

  期期是视线在两人之间飘忽了半晌,总觉得错过了什么自己看不懂的信息,却又不敢开口问。

  做助理嘛,眼力见最重要了!

  第二天,程郁早早就来到了化妆间,他到的时候,谌轲的助理正拿着早饭在门口等他。

  剧组众人对两位主演经常不分助理的行为,从一开始的震惊,现在已经变成了淡然处之。

  开拍之前所有人都觉得,有两位“死对头”在的剧组,每天肯定都是腥风血雨、明争暗斗,顶天了也是两位王不见王,做彼此的路人。

  能发展到今天这副……可以说是亲密无间的样子,就连知道一半内情的裴导本人都没想到。

  他是知道谌轲对程郁的那些心思的,原本想着能在剧组看到点影帝追人吃瘪实录,结果程郁这家伙,是完全没看到半点负隅顽抗的苗头。

  裴导脑子里像过小剧场一般地回忆,觉得非要吹毛求疵地看的话,也只能说他是简单地欲拒还迎了一下,然后就立刻打开城门放“敌军”进去了。

  他看到一边吃着和谌轲一模一样的早餐,一边走到片场的程郁,没忍住摇了摇头。

  就比如说这个早餐,好像从头到尾就没断过。

  还好国内现在对于同性关系的接受程度,已经高了太多,不然他还真担心自己这个电影,拍了能不能正常播出。

  很快,两位主演和配角龙套悉数到齐,梳理过一遍走位后,副导演打板,几个机位同时对准了正中的谌轲。

  霍兆宁身上尽是丧尸的黑血,身后又有避难所的人哀嚎着被丧尸活生生撕扯开来,但他们已经无力救援。

  眼前,宋呓几乎跑断了气,脚一软就跪到了地上,怀里抱着的琴盒在即将磕在地上之前,他用力抬起酸胀的小腿,把脚背放在下面垫了一下,然后吃痛,“嘶”地出声。

  他没去管自己的脚,而是拉开琴盒,想要仔细检查自己的琴,却在此时忽然听到机械清脆的碰撞声——那是上膛的声音。

  霍兆宁猛地抬手,枪|口直指宋呓的额头,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之前,赤红着眼叩响扳机。

  卷发青年的刘海被汗湿成缕贴在额前,血液顺着垂下的发丝淌到他纤长卷翘的睫毛,血点溅到小提琴琴身上,他动了动手指想要擦掉,却先颓然倒地。

  “……霍哥??你疯了!”下属嘶喊的声音在霍兆宁耳朵里,却像是隔了千万重远。

  手里的武器变成凶器,霍兆宁忽然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姿势拿着。

  血淌进了青年的眼眶,又潺潺着自眼角流出,像血泪一般,却没有给那双眼睛染上半点恨意。

  他依然静静地看着自己的琴,用尽最后的一点力气,保护般地把它拉到了自己怀里。

  这个动作挑断了霍兆宁脑子里绷得过紧的那根弦,他瞳孔紧缩,剧烈地呼吸着,却好像吸不进半点氧气。

  我要偿命了。他想。

  可我偿不起。

  剧烈但熟悉的眩晕感袭来,霍兆宁知道这是重生的前兆,他渐渐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砸向青年护在怀里的琴。

  至少……至少要避开……

  霍兆宁咬牙,垂落的手再次叩响扳机,子弹穿过自己的小腿,他趔趄地倒向另一个方向,失去了意识。

  “卡!”

  整部电影最重要的片段之一一条过,裴导喊“卡”的声音都带着畅快。

  程郁没有起身,听见打板后他立刻抬手去揉自己的眼睛。

  刚刚的血包里的假血浆不慎流进了眼睛,几乎瞬间,眼眶里就传来了刺痛感,但这种血浆也只是有些刺激,不至于真的伤害到眼睛,程郁便忍着,任由火烧火燎的感觉在眼底蔓延。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叫期期帮他冲洗眼睛,余光便看见倒在身边的谌轲立刻翻身,几乎是扑到他身前握住了他马上要揉眼睛的手。

  “拿瓶清水!”谌轲头也不回地喊。

  他在大众面前从未如此失态过,以至于周围的工作人员都愣了一下。

  谌轲猛地回头,目光里还带着些霍兆宁动手时的狠厉:“都聋了是吗!”

  工作人员这才顿时慌乱地找水。

  “……噗。”谌轲忽然听见耳侧传来一声轻笑,他低头,看见程郁一只眼睛被血浆糊住睁不开,另一只眼睛却依然定定地看着他,弧度微弯,像是在笑。

  “好凶啊,谌老师。”

  谌轲下意识攥了一下手里程郁的手腕,哑声道:“……别揉眼睛,手上有灰。”

  程郁伸出另一只手,拽上谌轲垂落的衣摆,眼睛不断传来的刺痛让他无法控制自己手上的力道,谌轲却依然稳稳地半跪着,仿佛是永远都不会倒塌的立柱。

  “抱歉。”谌轲干涩地开口,“我刚刚应该喊停……”

  “你不会。”程郁动了动被谌轲攥住的手腕,声音因为疼痛有些飘忽,却一字一句说得清楚。

  “因为你信我,对不对?”

  谌轲默然。

  确实。他相信程郁自己的判断,因为程郁没有喊停,所以他也会配合着他,将这场戏演到淋漓尽致。

  “好疼啊,谌轲……”受到外物刺激的眼眶渐渐充盈起生理性的眼泪,像是去除顽疾一般,一点点带出了浓稠刺激的血浆。

  谌轲下意识伸手,却又想起自己手上也撑过地面,只能收了回来,他忽然觉得自己什么都做不到。

  垂下的手狠狠砸了一下地面,谌轲还没感到痛,却先感觉到程郁拉他衣摆的手紧了一下。

  明明是生理性的泪水,程郁却忽然觉得鼻腔酸涩。

  “谌轲……”他轻声喊。

  “你抱我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程郁:谁不会钓呢?

  (嘴上这么说,其实抱抱以后脸红的还是这傻孩子呢)

  对不起……我憨憨……我不是昨天上夹子我是前天啊……我还听别人说的,夹子那天没更,呜呜呜……对不起!!

  今天补上!晚上还有两三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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