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新老情人对决
五公主住了两日，终究是没能沉住气，被带来的宫娥搀扶着杀到了院里。
这个杀字用得颇为贴切，五公主倒是眉眼柔和，但她身边那几个宫娥品阶倒是不错，见自家主子被晾了几日颇有些愤恨，想是五公主如今修为尽散，若不配些拿得出手的角色，恐怕在魔界的日子不会好过。
五公主来的时候，我正趴在内殿的窗口瞧着外面的日头，大有一种渴望自由的感觉。
见她进了院中，我急忙把窗户关小了些，皮笑肉不笑地与洛华道：“你的新情人来了。”
言下之意便是，我这个旧情人大约是可以功成身退了。
洛华不以为意，将人请进了殿中，他穿戴妥当出去时，便将内殿的门大敞着，隔着屏风，外间的人倒也瞧不见。
我低头看着话本子，却是半个字也没看进去，竖直了耳朵生怕漏掉什么信息。
听得五公主道：“前几日听闻尊上公务繁忙，便没好来叨扰。”说完轻轻咳嗽了两声。
我扫了一眼方才洛华出去时丢在被子上那本话本子，心道他近日确实是繁忙，虽说文书被炎极承包了，可眼下还有老多话本子没看完。
下人们找来的话本子颇多，厚厚几摞，我嫌弃话本子不甚有新意，他便筛选一番，遇到有趣的就替我挑出来。
他一目十行，动作倒还算快。
洛华道：“既然公主亲自前来，我便开门见山了，洛华感谢五公主为救苍生，与魔族联姻的大义之举，却有些话不得不说，我在魔界有一小侍女，甚得我心，却是颇为善妒。”
听到此处我来了精神，忙跑过去从门缝里往外瞧。
“听闻公主来此，她已与我闹了好几次别扭，本尊拿她全无一丝办法，不知公主能否替我解释一番，婚约只是权宜之计。”
我心里咯噔一下，见五公主的脸顿时黑了，那几个宫娥也是作愤愤状。
五公主沉默片刻后，挤出一个不大自然的笑容，道：“那……那是自然。”
洛华点了点头，转头朝着内殿的方向喊道：“琼儿，出来吧。”
什么？我愣了愣，这屋里就我一个，我上哪儿去给他找琼儿去？
“还不出来？”洛华转头对五公主笑了笑：“这丫头还在闹脾气，见笑了。”
我忙化作了琼儿的样子，磨磨蹭蹭地走到门口，瞪了他一眼后又磨磨蹭蹭地走到他身旁。
洛华见了我一愣，随即垂下眼睑敛去了表情，拽着我的手腕拉到他腿上，孟浪了，这着实是孟浪了。
我想起身又被他掐着腰困住，不敢反抗太过免得又碰到他的伤口，便乖巧地坐在他腿上。
洛华缓缓凑到我耳边，耳语道：“真乖，不过，你化错了模样。”
啊？化错了？这都这么长时间了，我哪儿还记得清那个琼儿长什么样子，就是按照记忆里随意化的。
“这，这……”听见五公主的声音，我抬起头，见她目瞪口呆地看着我，这表情，若不是我真的变了个样，大约要以为她认出我了。
再看她身后的宫娥也是一改之前愤恨的表情，脸上抽搐得厉害，反观洛华显然要淡定许多。
洛华看向五公主：“这丫头脾气古怪，听闻公主来了，非要离家出走，我哄了几日都哄不下来，劳烦公主了。”
五公主张了张嘴，忽地沉了口气，表情凝重道：“魔尊与我的婚约确是我擅作主张没错，可魔尊既然应下了，便是认同了这门婚事。”
她抬起手指着我：“如今却拿她来羞辱我，会不会太不把天界放在眼里？”
腰上那只手还有一下没一下的捏着，洛华道：“我回的婚书想必公主已经看过，既然看过便不该问出这样的问题。”
他二人你一句我一句，我左一眼右一眼，实在是插不上话，极度好奇婚书上到底写了什么。
五公主豁然起身，“那魔尊好歹找个拿的出手的来，还是说如今魔界的女人都长得这副模样。”丢下这句话，她带着宫娥头也不回地走了。
待她的背影消失，洛华往后一倒，靠在椅背上，捏着我的下巴，左右端视了一番，拧眉问道：“又给我惹麻烦，你这变的是个什么？”
我忙变出个镜子一照，瞬间明白了方才几人的反应从何而来，镜中的人面若脸盆，肤似黑炭，血盆大口，鼻孔朝天，放在魔界可镇妖，放在人间可辟邪。
我自己先忍不住笑了出来，就我如今这副尊容，他还能淡定地拉到腿上，定力可见一斑。
我故意把脸凑近洛华：“我也不是故意变成这样的，你方才喊我喊得急，我没有半点思想准备。”
他脖子往后缩了缩，又伸手在我腰上捏了几把，浅浅笑道：“模样虽难看了些，不过手感倒是不错，我得把你养胖点儿。”
一把将他的手薅开，站了起来，两臂环在胸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道：“那你的意思就是我原本的手感不好咯？”
“当然不是。”
他伸过来拉我的手又被我一巴掌拍开，我捏了个诀变回原样，鼻子里挤出个“哼”，又道：“且不说手感不好，便是好也不是你的。”
这次还没走出几步竟被他施法拉了回来，他两手扣在我腰后，沉着眸子道：“你这张嘴是半分吃不得亏，你就专门拿话来气我吧，总有收拾你的一日。”
我完全没把他这话放在心上，待我嫁给炎极，我看他还怎么收拾我，后来我才知道，一山还比一山高，这结论下得太早，真真是大意了。
不出三日，夜垣便派人来接我回九重天。这次洛华倒是没有拦我，只在临行前拨了拨我的头发说：“等着我。”
本想反驳他等你做甚，看他那一派脉脉情深的样子，又把话憋了回去。
少净天的宫娥几乎都是夜垣从云疏宫调拨来的，皆是他的眼线，所以我一回到宁归殿，夜垣便来了。
一来就跟上自己家似的，直接杀入了我房中，见我端端正正坐在桌案旁，他微微一顿，问道：“眼睛好了？”
我“唔”了一声。
还记得那日他喝醉酒后的情形，如今再见面便显得略微尴尬。
一名宫娥端着托盘进来：“尊上，请用茶。”
夜垣摆手示意她退下，也不去动桌上的茶盏，垂眸默了默，道：“那晚的事，我……我喝多了冒犯了你，对不起。”
我与他相交数十万年，也不能仅因这一次便磨灭他往日的好，从此绝交更是不能。
我指了指茶盏：“过去的事不必再提，坐吧。”
他并未入座，似乎颇为拘谨，行止也不似往日那般自然，他转头望着门外道：“五公主和晁音这事，我事先并不知晓，天帝也从未与我商量过此事。”
“我信你。”我说。
他回过头来，眼中略带诧异。
我将茶盏往他的方向推了推，道：“若你真有参与其中，便不会将我送去魔界，当是任我瞎了于你才有利。”
夜垣垂眸苦笑了一下：“你怎知我没有想过让你瞎？我想过的，但是想到你这么贪玩的一个人此生都看不见了，我……”
我截住他的话头，生怕他再说出什么表明心迹的话，“不论怎样，你既送我去魔界，我应当谢谢你。”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我，默了片刻后，道：“下一次我不会心软。”
我抬头望着他：“其实我一直不懂，你，我，洛华，白泽，我们四人也曾把酒言欢，也曾并肩作战，为何现在非要走到你死我活的地步？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他扫了一眼我放在桌上的折扇，准备伸手去拿，我唯恐他发现扇面是洛华的画和题字，抢先一步塞入袖中。
他收回手，面色沉了沉，道：“立场不同而已，没有谁对谁错。”
“你变了。”于我认识的那个他当真是判若两人。
夜垣猛然转过头看着我，眼中透着丝丝冷意：“是他变了，是你变了，阿畹，我们曾一同抵御魔族。”
他抬手指着门外：“如今是他站了魔族的一边。”
我站起来朝他走去：“他从未站在任何一方，他从来都只是顾念天下苍生，当年他诛杀常彦丘，是因常彦丘暴虐，魔族众生倍受欺压不说，还妄图吞并天界，而今天帝和你的做法，与当初的常彦丘又有何区别？”
“区别？”夜垣眯着眼道：“你可见过魔族中人去人间屠戮无辜？你可见过他们为了修炼吸人精魄？”
我顿了顿，继续道：“凡人尚且有好坏之分，魔族不过是六界之中的一族，你不能以偏概全，仅凭几人的行为便要屠尽魔界众生。”
他别开脸，冷冷道：“你不用说服我，就像你如今站在他的一边，我也从未想过要说服你，我可以向你保证的是，纵然你嫁给魔君，若有一日魔族败了，我会护你平安。”
我在他面前站定，抬头看着他，肃然道：“只要有我在，我便不会容许两族相争，否则我也用不着嫁给炎极，并且，我不需要你护我平安，倘若真有一日魔族败了，我会陪他们一起死。”
脖子上忽然一紧，被他掐着抵在了墙上，候在门口的宫娥顿时一阵惊呼，急急往地上一跪，夜垣一个挥袖便将她们掀翻在地，冷冷地道了声“滚”，宫娥连滚带爬地奔了出去。
他嘴唇呡紧成一条线，而后开口：“你真想陪他们一起死？”
我握住他的手腕，道：“是，我与他们同气连枝，若现在杀了我，你便少了一个对手。”
请收藏本站：https://www.tasim.net。笔趣阁手机版：https://m.tasim.net
这个杀字用得颇为贴切，五公主倒是眉眼柔和，但她身边那几个宫娥品阶倒是不错，见自家主子被晾了几日颇有些愤恨，想是五公主如今修为尽散，若不配些拿得出手的角色，恐怕在魔界的日子不会好过。
五公主来的时候，我正趴在内殿的窗口瞧着外面的日头，大有一种渴望自由的感觉。
见她进了院中，我急忙把窗户关小了些，皮笑肉不笑地与洛华道：“你的新情人来了。”
言下之意便是，我这个旧情人大约是可以功成身退了。
洛华不以为意，将人请进了殿中，他穿戴妥当出去时，便将内殿的门大敞着，隔着屏风，外间的人倒也瞧不见。
我低头看着话本子，却是半个字也没看进去，竖直了耳朵生怕漏掉什么信息。
听得五公主道：“前几日听闻尊上公务繁忙，便没好来叨扰。”说完轻轻咳嗽了两声。
我扫了一眼方才洛华出去时丢在被子上那本话本子，心道他近日确实是繁忙，虽说文书被炎极承包了，可眼下还有老多话本子没看完。
下人们找来的话本子颇多，厚厚几摞，我嫌弃话本子不甚有新意，他便筛选一番，遇到有趣的就替我挑出来。
他一目十行，动作倒还算快。
洛华道：“既然公主亲自前来，我便开门见山了，洛华感谢五公主为救苍生，与魔族联姻的大义之举，却有些话不得不说，我在魔界有一小侍女，甚得我心，却是颇为善妒。”
听到此处我来了精神，忙跑过去从门缝里往外瞧。
“听闻公主来此，她已与我闹了好几次别扭，本尊拿她全无一丝办法，不知公主能否替我解释一番，婚约只是权宜之计。”
我心里咯噔一下，见五公主的脸顿时黑了，那几个宫娥也是作愤愤状。
五公主沉默片刻后，挤出一个不大自然的笑容，道：“那……那是自然。”
洛华点了点头，转头朝着内殿的方向喊道：“琼儿，出来吧。”
什么？我愣了愣，这屋里就我一个，我上哪儿去给他找琼儿去？
“还不出来？”洛华转头对五公主笑了笑：“这丫头还在闹脾气，见笑了。”
我忙化作了琼儿的样子，磨磨蹭蹭地走到门口，瞪了他一眼后又磨磨蹭蹭地走到他身旁。
洛华见了我一愣，随即垂下眼睑敛去了表情，拽着我的手腕拉到他腿上，孟浪了，这着实是孟浪了。
我想起身又被他掐着腰困住，不敢反抗太过免得又碰到他的伤口，便乖巧地坐在他腿上。
洛华缓缓凑到我耳边，耳语道：“真乖，不过，你化错了模样。”
啊？化错了？这都这么长时间了，我哪儿还记得清那个琼儿长什么样子，就是按照记忆里随意化的。
“这，这……”听见五公主的声音，我抬起头，见她目瞪口呆地看着我，这表情，若不是我真的变了个样，大约要以为她认出我了。
再看她身后的宫娥也是一改之前愤恨的表情，脸上抽搐得厉害，反观洛华显然要淡定许多。
洛华看向五公主：“这丫头脾气古怪，听闻公主来了，非要离家出走，我哄了几日都哄不下来，劳烦公主了。”
五公主张了张嘴，忽地沉了口气，表情凝重道：“魔尊与我的婚约确是我擅作主张没错，可魔尊既然应下了，便是认同了这门婚事。”
她抬起手指着我：“如今却拿她来羞辱我，会不会太不把天界放在眼里？”
腰上那只手还有一下没一下的捏着，洛华道：“我回的婚书想必公主已经看过，既然看过便不该问出这样的问题。”
他二人你一句我一句，我左一眼右一眼，实在是插不上话，极度好奇婚书上到底写了什么。
五公主豁然起身，“那魔尊好歹找个拿的出手的来，还是说如今魔界的女人都长得这副模样。”丢下这句话，她带着宫娥头也不回地走了。
待她的背影消失，洛华往后一倒，靠在椅背上，捏着我的下巴，左右端视了一番，拧眉问道：“又给我惹麻烦，你这变的是个什么？”
我忙变出个镜子一照，瞬间明白了方才几人的反应从何而来，镜中的人面若脸盆，肤似黑炭，血盆大口，鼻孔朝天，放在魔界可镇妖，放在人间可辟邪。
我自己先忍不住笑了出来，就我如今这副尊容，他还能淡定地拉到腿上，定力可见一斑。
我故意把脸凑近洛华：“我也不是故意变成这样的，你方才喊我喊得急，我没有半点思想准备。”
他脖子往后缩了缩，又伸手在我腰上捏了几把，浅浅笑道：“模样虽难看了些，不过手感倒是不错，我得把你养胖点儿。”
一把将他的手薅开，站了起来，两臂环在胸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道：“那你的意思就是我原本的手感不好咯？”
“当然不是。”
他伸过来拉我的手又被我一巴掌拍开，我捏了个诀变回原样，鼻子里挤出个“哼”，又道：“且不说手感不好，便是好也不是你的。”
这次还没走出几步竟被他施法拉了回来，他两手扣在我腰后，沉着眸子道：“你这张嘴是半分吃不得亏，你就专门拿话来气我吧，总有收拾你的一日。”
我完全没把他这话放在心上，待我嫁给炎极，我看他还怎么收拾我，后来我才知道，一山还比一山高，这结论下得太早，真真是大意了。
不出三日，夜垣便派人来接我回九重天。这次洛华倒是没有拦我，只在临行前拨了拨我的头发说：“等着我。”
本想反驳他等你做甚，看他那一派脉脉情深的样子，又把话憋了回去。
少净天的宫娥几乎都是夜垣从云疏宫调拨来的，皆是他的眼线，所以我一回到宁归殿，夜垣便来了。
一来就跟上自己家似的，直接杀入了我房中，见我端端正正坐在桌案旁，他微微一顿，问道：“眼睛好了？”
我“唔”了一声。
还记得那日他喝醉酒后的情形，如今再见面便显得略微尴尬。
一名宫娥端着托盘进来：“尊上，请用茶。”
夜垣摆手示意她退下，也不去动桌上的茶盏，垂眸默了默，道：“那晚的事，我……我喝多了冒犯了你，对不起。”
我与他相交数十万年，也不能仅因这一次便磨灭他往日的好，从此绝交更是不能。
我指了指茶盏：“过去的事不必再提，坐吧。”
他并未入座，似乎颇为拘谨，行止也不似往日那般自然，他转头望着门外道：“五公主和晁音这事，我事先并不知晓，天帝也从未与我商量过此事。”
“我信你。”我说。
他回过头来，眼中略带诧异。
我将茶盏往他的方向推了推，道：“若你真有参与其中，便不会将我送去魔界，当是任我瞎了于你才有利。”
夜垣垂眸苦笑了一下：“你怎知我没有想过让你瞎？我想过的，但是想到你这么贪玩的一个人此生都看不见了，我……”
我截住他的话头，生怕他再说出什么表明心迹的话，“不论怎样，你既送我去魔界，我应当谢谢你。”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我，默了片刻后，道：“下一次我不会心软。”
我抬头望着他：“其实我一直不懂，你，我，洛华，白泽，我们四人也曾把酒言欢，也曾并肩作战，为何现在非要走到你死我活的地步？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他扫了一眼我放在桌上的折扇，准备伸手去拿，我唯恐他发现扇面是洛华的画和题字，抢先一步塞入袖中。
他收回手，面色沉了沉，道：“立场不同而已，没有谁对谁错。”
“你变了。”于我认识的那个他当真是判若两人。
夜垣猛然转过头看着我，眼中透着丝丝冷意：“是他变了，是你变了，阿畹，我们曾一同抵御魔族。”
他抬手指着门外：“如今是他站了魔族的一边。”
我站起来朝他走去：“他从未站在任何一方，他从来都只是顾念天下苍生，当年他诛杀常彦丘，是因常彦丘暴虐，魔族众生倍受欺压不说，还妄图吞并天界，而今天帝和你的做法，与当初的常彦丘又有何区别？”
“区别？”夜垣眯着眼道：“你可见过魔族中人去人间屠戮无辜？你可见过他们为了修炼吸人精魄？”
我顿了顿，继续道：“凡人尚且有好坏之分，魔族不过是六界之中的一族，你不能以偏概全，仅凭几人的行为便要屠尽魔界众生。”
他别开脸，冷冷道：“你不用说服我，就像你如今站在他的一边，我也从未想过要说服你，我可以向你保证的是，纵然你嫁给魔君，若有一日魔族败了，我会护你平安。”
我在他面前站定，抬头看着他，肃然道：“只要有我在，我便不会容许两族相争，否则我也用不着嫁给炎极，并且，我不需要你护我平安，倘若真有一日魔族败了，我会陪他们一起死。”
脖子上忽然一紧，被他掐着抵在了墙上，候在门口的宫娥顿时一阵惊呼，急急往地上一跪，夜垣一个挥袖便将她们掀翻在地，冷冷地道了声“滚”，宫娥连滚带爬地奔了出去。
他嘴唇呡紧成一条线，而后开口：“你真想陪他们一起死？”
我握住他的手腕，道：“是，我与他们同气连枝，若现在杀了我，你便少了一个对手。”
请收藏本站：https://www.tasim.net。笔趣阁手机版：https://m.tasim.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