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你以为我不敢处置你？
“我就知道姜小姐是个聪明人……”陶荣华始终似笑非笑，哪怕在下令要将小葵乱棍打死时也是如此。
可哪怕带着笑容，一双倒吊的三角眼里也显得格外狠厉：“不过嘛，女人只要听话就行，用不着这么聪明……你们几个还愣着干
什么，把这个丫鬟拖出去！”
几人正要动手，冷不防一个声音从门外传来：“不知陶大当家登门拜访，有失远迎……陶大当家一来就打打杀杀，究竟是为哪般
啊？”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陆南风。
姜玥转目看去，捏紧的拳头不觉微松了几分。
被她护在身后的小葵，惨白的小脸也终于恢复了几分血色。
“哟，是陆老弟？”陶荣华依旧是笑眯眯，“听说陆老弟如今住在姜府，是否真有此事啊？这姜府太小，哪里容得下你这贵客，我
看你还是应该去我槽帮做客才对啊。”
“早知陶兄如此热情，我就亲自登门拜访了，何须在这儿与陶兄相见？”论起明面上的客套，陆南风丝毫不输陶荣华。
说着，他话锋一转：“不知这丫鬟怎么得罪了陶兄，是企图行刺，还是和陶兄有杀父之仇？”
好一个企图行刺，好一个杀父之仇。
言下之意，区区一点小事，自然用不着乱棍打死一个丫鬟。
话说到这份上，陶荣华笑意里已是渗出了几分不悦：“我怎么不知道陆老弟你这么喜欢多管闲事？”
“我怎么也不知道，陶兄这么喜欢插手姜家的家务事？”陆南风反唇相讥。
“既然是姜家的家务事，你叫我别插手，怎么自己反倒插起手来？”陶荣华毫不相让。
“简单，”陆南风淡淡一笑，“因为这姜家从今往后是我的地盘，这里每一个人都要服我的管束，若是不服，大可搬去陶兄的槽帮
住下。”
这话显然是说给宁氏听的。
宁氏嘴唇开始发颤。
陆南风之前一直客客气气，没露出过半点锋芒，饶是宁氏这等老狐狸，也多少有些掉以轻心。
她显然忘了，陆南风是杀人不眨眼的军阀，而不是什么善茬。
“原来这里是陆老弟做主啊，那我是不该插这个手了？”陶荣华皮笑肉不笑。
“陶兄虽不该插手，话却没有说错，这丫鬟胆子太大，是该管管了。”陆南风侧目吩咐，“押下去，关进柴房，听我发落。”
“是！”很快有人拱手领命，把小葵押了下去。
姜玥心里长舒一口气。
这样既保住了小葵的性命，又保全了陶荣华和宁氏的面子，至于怎么发落那是陆南风的事，等陶荣华一走，这事自然不会再有
人追究。
而宁氏，她就是想追究也没那个胆子。
毕竟这里是陆南风屯兵的地方，不是陶荣华的槽帮。
陶荣华闻言似笑非笑：“早知道这里有陆老弟坐镇，这一趟我就不该来了。”
“来了便是客，陶兄不如留下用个饭。这姜府别的不中用，厨子的手艺倒是一绝。”陆南风道。
几个“不中用”的家丁愣在一旁，那模样好似犯了太岁。
这下就是傻子都听出来了，陆南风是向着姜大小姐，不是向着宁老夫人的。
“不了不了，时候也不早了，槽帮还有大把的事，我就不留了。”陶荣华起身。
陆南风淡笑：“不送。”
陶荣华刚走，宁氏就借口身子不适，由刘嬷嬷扶着回了房，竟是瞧也不瞧姜玥一眼。
姜玥对此早就习以为常，要是宁氏和她虚与委蛇，她心里那才那瘆得慌。
宁氏走了，陆南风却未走。
姜玥犹豫了一下，走上前：“刚才，谢谢你了。”
“谢我什么？”陆南风问。
“谢你救了我这丫鬟。”姜玥道。
陆南风的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情绪：“你这丫鬟本事不大倒牙尖嘴利得很，不如早些处置，以免将来惹出祸端。”
“不行，”姜玥立刻摇头，“牙尖嘴利那也是我教出来的，要处置先处置我！”
“你以为我不敢处置你？”陆南风双目微眯。
那双眼眸变得狭长，清洌洌地映出姜玥略显错愕的脸。
姜玥怔了一下，很快回过神来，知道这人是在故意捉弄自己：“那行，你把我丢去江里喂鱼吧。顾以信不是没喂成吗，想必烟波
江的鱼都饿着肚子等人喂呢。”
“不许再提那顾以信。”陆南风眼神凌厉，那眸光无端端的带着一抹危险。
姜玥撇撇嘴没再说话，心道这座冰山还真是有够喜怒无常的。
转念一想，她心中不免有些诧异——那陶荣华今日登门明显是另有所图，可图的究竟是什么，为什么她半点也猜不透？宁氏又
是怎么才请动这一尊大佛的？
要是宁氏与陶荣华私底下谈妥了什么，她觉得自己有必要尽快弄清楚，总不能平白无故遭人暗算了去。
“陆少帅，你可知那陶荣华这次前来所为何事？”她问陆南风。
“你有的是时间可以慢慢猜。”陆南风淡淡看了姜玥一眼，迈着两条长腿转身离开了前厅。
姜玥看着他的背影，心里莫名恼火。
自己猜就自己猜！
除了生意上的事，还能是为了什么？
定是那宁氏见姜家的生意每况日下，就起了巴结陶荣华的心思，想借助槽帮的势力让姜家在江城再度风生水起。
然而这一次，姜玥难得地失算了……
宁氏房中，宁竹筠扭扭捏捏，委委屈屈：“姨婆……有贵客登门，为何不叫我出去见客，而要叫姜玥那小贱蹄子？”
“你懂什么？”宁氏难得地有了几分厉色，“这陶荣华就是为了姜玥来的。叫你出去见客，难不成你想给他当姨太太？”
“什么？”宁竹筠闻言不由得愣住了，“姨婆，您想把姜玥送给陶荣华当姨太太？”
“不把她给陶荣华，陆南风又怎会安安心心地娶你过门？”宁氏反问。
“可……可您之前不是说，陆南风看不上她吗……”宁竹筠小声嗫嚅。
宁氏耐着性子和她解释：“姨婆之前看错了这陆南风，他看上的不是姜玥，而是姜家在江城的地位。”
“可您之前不是也说，姜家对陆南风来说不过根本不足挂齿吗？”宁竹筠想不通又问。
宁氏看了她一眼，心道自己怎么竟有个这么脑子转不过弯的表外孙女？
“先前闹出了乱匪的事，陆南风的名声一下就坏了，要不是他抓了那些匪徒当街枪毙，这江城的百姓个个都不会服他。姜家好歹
也是江城首富，地位举足轻重，他要是娶了姜玥，定能借着姜家拉拢不少人心。”
“原来是这样……”宁竹筠总算略微明白过来。
宁氏看着她似懂非懂的样子，暗骂她蠢：“他不仅可以借此拉拢人心，还能顺理成章接手姜家的家业。姜家库房里的那些金银财
宝，够他买不少枪支弹药，把江城守成铁桶了。到时甭管是南岭那个姓聂的、还是岐山那个姓曹的，想再带兵攻进来都不是那
么容易的事。”
宁竹筠闻言那叫一个急不可耐：“那……那得赶紧把姜玥嫁给那陶荣华，断不能再让这小贱蹄子与陆南风扯上瓜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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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哪怕带着笑容，一双倒吊的三角眼里也显得格外狠厉：“不过嘛，女人只要听话就行，用不着这么聪明……你们几个还愣着干
什么，把这个丫鬟拖出去！”
几人正要动手，冷不防一个声音从门外传来：“不知陶大当家登门拜访，有失远迎……陶大当家一来就打打杀杀，究竟是为哪般
啊？”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陆南风。
姜玥转目看去，捏紧的拳头不觉微松了几分。
被她护在身后的小葵，惨白的小脸也终于恢复了几分血色。
“哟，是陆老弟？”陶荣华依旧是笑眯眯，“听说陆老弟如今住在姜府，是否真有此事啊？这姜府太小，哪里容得下你这贵客，我
看你还是应该去我槽帮做客才对啊。”
“早知陶兄如此热情，我就亲自登门拜访了，何须在这儿与陶兄相见？”论起明面上的客套，陆南风丝毫不输陶荣华。
说着，他话锋一转：“不知这丫鬟怎么得罪了陶兄，是企图行刺，还是和陶兄有杀父之仇？”
好一个企图行刺，好一个杀父之仇。
言下之意，区区一点小事，自然用不着乱棍打死一个丫鬟。
话说到这份上，陶荣华笑意里已是渗出了几分不悦：“我怎么不知道陆老弟你这么喜欢多管闲事？”
“我怎么也不知道，陶兄这么喜欢插手姜家的家务事？”陆南风反唇相讥。
“既然是姜家的家务事，你叫我别插手，怎么自己反倒插起手来？”陶荣华毫不相让。
“简单，”陆南风淡淡一笑，“因为这姜家从今往后是我的地盘，这里每一个人都要服我的管束，若是不服，大可搬去陶兄的槽帮
住下。”
这话显然是说给宁氏听的。
宁氏嘴唇开始发颤。
陆南风之前一直客客气气，没露出过半点锋芒，饶是宁氏这等老狐狸，也多少有些掉以轻心。
她显然忘了，陆南风是杀人不眨眼的军阀，而不是什么善茬。
“原来这里是陆老弟做主啊，那我是不该插这个手了？”陶荣华皮笑肉不笑。
“陶兄虽不该插手，话却没有说错，这丫鬟胆子太大，是该管管了。”陆南风侧目吩咐，“押下去，关进柴房，听我发落。”
“是！”很快有人拱手领命，把小葵押了下去。
姜玥心里长舒一口气。
这样既保住了小葵的性命，又保全了陶荣华和宁氏的面子，至于怎么发落那是陆南风的事，等陶荣华一走，这事自然不会再有
人追究。
而宁氏，她就是想追究也没那个胆子。
毕竟这里是陆南风屯兵的地方，不是陶荣华的槽帮。
陶荣华闻言似笑非笑：“早知道这里有陆老弟坐镇，这一趟我就不该来了。”
“来了便是客，陶兄不如留下用个饭。这姜府别的不中用，厨子的手艺倒是一绝。”陆南风道。
几个“不中用”的家丁愣在一旁，那模样好似犯了太岁。
这下就是傻子都听出来了，陆南风是向着姜大小姐，不是向着宁老夫人的。
“不了不了，时候也不早了，槽帮还有大把的事，我就不留了。”陶荣华起身。
陆南风淡笑：“不送。”
陶荣华刚走，宁氏就借口身子不适，由刘嬷嬷扶着回了房，竟是瞧也不瞧姜玥一眼。
姜玥对此早就习以为常，要是宁氏和她虚与委蛇，她心里那才那瘆得慌。
宁氏走了，陆南风却未走。
姜玥犹豫了一下，走上前：“刚才，谢谢你了。”
“谢我什么？”陆南风问。
“谢你救了我这丫鬟。”姜玥道。
陆南风的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情绪：“你这丫鬟本事不大倒牙尖嘴利得很，不如早些处置，以免将来惹出祸端。”
“不行，”姜玥立刻摇头，“牙尖嘴利那也是我教出来的，要处置先处置我！”
“你以为我不敢处置你？”陆南风双目微眯。
那双眼眸变得狭长，清洌洌地映出姜玥略显错愕的脸。
姜玥怔了一下，很快回过神来，知道这人是在故意捉弄自己：“那行，你把我丢去江里喂鱼吧。顾以信不是没喂成吗，想必烟波
江的鱼都饿着肚子等人喂呢。”
“不许再提那顾以信。”陆南风眼神凌厉，那眸光无端端的带着一抹危险。
姜玥撇撇嘴没再说话，心道这座冰山还真是有够喜怒无常的。
转念一想，她心中不免有些诧异——那陶荣华今日登门明显是另有所图，可图的究竟是什么，为什么她半点也猜不透？宁氏又
是怎么才请动这一尊大佛的？
要是宁氏与陶荣华私底下谈妥了什么，她觉得自己有必要尽快弄清楚，总不能平白无故遭人暗算了去。
“陆少帅，你可知那陶荣华这次前来所为何事？”她问陆南风。
“你有的是时间可以慢慢猜。”陆南风淡淡看了姜玥一眼，迈着两条长腿转身离开了前厅。
姜玥看着他的背影，心里莫名恼火。
自己猜就自己猜！
除了生意上的事，还能是为了什么？
定是那宁氏见姜家的生意每况日下，就起了巴结陶荣华的心思，想借助槽帮的势力让姜家在江城再度风生水起。
然而这一次，姜玥难得地失算了……
宁氏房中，宁竹筠扭扭捏捏，委委屈屈：“姨婆……有贵客登门，为何不叫我出去见客，而要叫姜玥那小贱蹄子？”
“你懂什么？”宁氏难得地有了几分厉色，“这陶荣华就是为了姜玥来的。叫你出去见客，难不成你想给他当姨太太？”
“什么？”宁竹筠闻言不由得愣住了，“姨婆，您想把姜玥送给陶荣华当姨太太？”
“不把她给陶荣华，陆南风又怎会安安心心地娶你过门？”宁氏反问。
“可……可您之前不是说，陆南风看不上她吗……”宁竹筠小声嗫嚅。
宁氏耐着性子和她解释：“姨婆之前看错了这陆南风，他看上的不是姜玥，而是姜家在江城的地位。”
“可您之前不是也说，姜家对陆南风来说不过根本不足挂齿吗？”宁竹筠想不通又问。
宁氏看了她一眼，心道自己怎么竟有个这么脑子转不过弯的表外孙女？
“先前闹出了乱匪的事，陆南风的名声一下就坏了，要不是他抓了那些匪徒当街枪毙，这江城的百姓个个都不会服他。姜家好歹
也是江城首富，地位举足轻重，他要是娶了姜玥，定能借着姜家拉拢不少人心。”
“原来是这样……”宁竹筠总算略微明白过来。
宁氏看着她似懂非懂的样子，暗骂她蠢：“他不仅可以借此拉拢人心，还能顺理成章接手姜家的家业。姜家库房里的那些金银财
宝，够他买不少枪支弹药，把江城守成铁桶了。到时甭管是南岭那个姓聂的、还是岐山那个姓曹的，想再带兵攻进来都不是那
么容易的事。”
宁竹筠闻言那叫一个急不可耐：“那……那得赶紧把姜玥嫁给那陶荣华，断不能再让这小贱蹄子与陆南风扯上瓜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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