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第 76 章_支付宝到账888万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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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第 76 章

  不知道前一天宋钦安在车上到底跟夏平安聊了些什么,夏平安给秋明发了一路的“宋钦安是傻X”还不够泄气,第二天一早直接借着让宋钦安帮忙还医药箱的由头,将他赶去了秋明她们车上。

  宋钦安嘻嘻哈哈地下了越野车,又一脸茫然地看见它先一步开走,然后反应过来,黑着脸上了秋明她们的宝马。好在车子空间够大,后排坐三个人也绰绰有余。

  “开车,我的包还在他们车上没带下来,要是跟丢了的话,你们一分钱都拿不到。”宋钦安声音冷冷的,抱着手臂靠在车门和椅背的夹角处,和旁边的魏芣保持了礼貌距离。

  这会儿天才刚刚亮,晨光清亮透明,带着冬天的低温穿透挡风玻璃照在人身上,让人觉得打心底的冷。

  钱溢打着哈欠应了声,双手狠狠拍了拍自己的脸,发动了车子。

  尽管身心疲累,但昨天一天的惊心动魄并没有让她睡一个好觉。梦里光怪陆离的场景一变再变,丧尸放大的血脸和乱扔的残肢断臂却挥之不去。

  她只记得她奋力挥舞着锤子,砸烂了一个又一个丧尸的头颅。直到浑身脱力,丧尸全部被她砸得稀碎,锤子从手中滑落,她一低头,却见破碎的头颅已经爬满了她的全身,支撑她站立的双腿被啃得只剩下了一副红色的骨头。

  然后世界陡然翻转,周遭所有事物都被揉成一团。远处突然亮起一道白光,她下意识抬起胳膊想要挡住眼睛,又发现自己的胳膊也成了一副红色的骨头。

  这时再去看远处那道光,一栋黑色的大楼远远矗立,亮光的房间里,两个金发碧眼的白人站在窗前,嘴角噙着笑看向她。

  方向盘打弯,一束阳光忽地刺向眼睛,将钱溢从梦境的回忆中拉了回来。她伸手从上方储物格里取出一副墨镜戴上,又打了个哈欠。

  “东西够全啊,连墨镜都有。”宋钦安不冷不热地说了句,“但可别睡着了,活儿还没干完,雇主还在车上呢,专心点儿。”

  钱溢一愣,瞥了眼车内后视镜。

  宋钦安说完这话就转头看向了窗外,棱角分明的侧脸表情冷漠,脸上的擦伤都已经结痂,看起来有些滑稽又有些可怜。

  “你是演过太监吗?说话这么阴阳怪气。”魏芣气得替钱溢回嘴。

  秋明虽也不满宋钦安的语气,但她同样注意到了钱溢的哈欠,不由得有些担心,戳了一下钱溢的背:“还困吗?得开四个小时呢,要不让槐岳先开会儿,你睡好了再换她?一只手也不是不能开车。等把‘雇主’送回去,你们教教我俩怎么开车,以后我们四个人轮班。”

  她把“雇主”两个字咬得格外重,讽刺意味明显。

  “呵。”宋钦安从鼻孔里哼出来一口气,眼睛依然盯着窗外。

  钱溢深叹一口气,摇了摇头,把车窗打开了一道细小的缝隙。冰冷的风呼呼涌进车内,直冲着她的脑袋吹,瞬间就把她吹醒了。

  “没事儿,不困,就是累,做了一晚上的梦做累了。”她说着,又把车窗关上,跟着越野车逐渐驶离这片破败的楼房区域,眼神无意间又瞥了眼车内后视镜,立马看见了宋钦安泪流满面的侧脸。

  钱溢满脸震惊:“你咋啦?哭什么?”

  宋钦安赶紧把头撇到后面,只留一个后脑勺给她们:“没……”

  刚出了半个音就暴露了哭腔,他立即停下深吸了一口气:“没什么,我就是……是……呜呜呜哇……”

  倔强的话还没说完,他绷不住大哭起来,把她们吓了一跳。

  “你哭什么啊?我说你演过太监又没说你就是太监,不至于吧?”魏芣把头探过去看他,以为是自己刚才话说重了。

  “要不我们跟你道歉?对不起我们错了,你别哭!”秋明也把身体探过去。

  谁知宋钦安听见她这话哭得更大声了,嚎啕道:“你们都不喜欢我!我花钱请你们过来救我你们还不喜欢我!我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

  “嗯?”三人脸上浮起一个大大的问号,“啥玩意儿?”

  “你们都不喜欢我!前面两人嫌弃我,你们四个也不待见我!”宋钦安重复吼道,这一嗓子直接把前排的槐岳给吼了起来。

  “喊什么喊!还让不让人睡觉了!”槐岳一把掀开蒙住脑袋的帽子,转头用两个大大的黑眼圈瞪向他,“谁不喜欢你了?不喜欢你你就打他!哭有什么用!”

  宋钦安被这狮子吼般的分贝吓懵了一秒,随即眼泪继续跟连珠线似的往下掉。他愤怒地瞪大红眼,迅速伸手拍了一下槐岳的肩膀。

  并没有感觉到疼痛的槐岳愣了一下,看看被拍过的肩膀,又看看宋钦安:“你拍我干嘛?”

  “你不喜欢我!你吼我!”

  槐岳这才明白刚才那一下不是“拍”而是“打”,被扰了清梦的怒火乍然更盛,隔着椅背冲宋钦安扑打过去。

  “你还敢打我?我一晚没睡给你们守夜你还打我?你个没良心的!”

  “你们是我花钱雇的!为我守夜天经地义!”

  “放屁!救援费里不包含守夜费!”

  两个人小孩子打架一样毫无章法地互相拍打,而秋明则抓住了她话里的不对:“你守夜?夏平安不是说他守一整晚的吗?”

  “他、他守个毛线!”槐岳咬牙切齿地最后拍了宋钦安两下,立即缩身回了副驾驶。

  宋钦安怒气冲冲地抬身准备追过去回击,却被魏芣一把按了回去。

  槐岳又困又累,但这会儿愣是被宋钦安气得无比清醒,系上安全带解释道:“我一点钟被渴醒的,喝了口水刚准备继续睡,却看到旁边楼里好像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然后我就盯着闪光的方向看,那时候没什么云,月亮够亮,我模模糊糊好像看见窗户里有个人影。”

  “楼里有人?!”众人都是一惊。

  昨晚夜色太浓,楼房隐没在黑夜里只余一副轮廓,跟巨大的石塑一样一动不动。今早借着阳光她们这才看清,两侧数栋楼房的墙壁上无一例外都爬满了爬山虎。

  她们身后几栋楼房倒还完整,透过爬山虎尚可以看见人类生活过的痕迹,但也能看出已经荒废了许久。而她们车边的那栋则只有一半的窗户按了玻璃,楼身的墙壁也斑斑驳驳,破旧异常。前方的几栋楼则干脆就是砖砌的毛胚,除了红色的砖头就是绿色的爬山虎。

  这样的楼里居然有人?!

  三人心里一阵后怕,连宋钦安都被惊得忘记了哭。

  果然是累糊涂了,戒备心都扔到脑后去了。秋明脸色沉肃。

  槐岳点点头,继续道:“我看到了之后立即给夏平安打电话,结果打了三次才有人接,接电话的还不是夏平安,而是祝宁。”

  她说到这儿又气不打一出来:“祝宁说夏平安不知道什么时候睡死了,手机在口袋里震了那么久都没震醒,反倒是把他给吵醒了。我跟他说楼里有人,但等我准备给他指方向的时候,人影已经不见了。后来他陪我熬了会儿,一直没看见人影再出现,就说他先睡了,今天还要开车,让我帮夏平安守一晚。”

  “为什么要你守,他把夏平安叫起来啊!”魏芣扬声说。

  槐岳递给她一个心如死灰的表情:“他叫了,他打了夏平安好几巴掌,都没把人给打醒。”

  “我怎么没听见他打人的声音?”宋钦安此时已经忘了什么喜不喜欢他的事情了,十分疑惑地问,明明昨天他们三个睡在同一辆车上,但他愣是一点声响都没听到。

  槐岳用眼刀剐了一眼他:“你也睡得死死的!我在电话里就听见你俩的呼噜此起彼伏、交相呼应!”

  “那人影呢?是人还是丧尸?”钱溢把话题扯回正道。

  槐岳按了按太阳穴:“人吧。大概到两三点的时候,我在另一个窗户里又看见了他,那个窗户刚好在路灯附近,所以我看清了他的脸。也就一十四五岁的小孩儿,面黄肌瘦的,他盯着我我盯着他,盯了好久,后来一个中年女人把他给拽走了。”

  “他妈妈?他们一家子都在楼里?”

  “不是,他俩长得没有半毛钱相似的地方,不像母子。”

  “你怎么不叫我们呢?”秋明还在后怕,埋怨道。

  “那女人把男孩儿拽走的时候给我鞠了个躬,应该是没有恶意。我估计他们大概就是躲在这里避难的,本身也不希望跟我们起冲突,所以大半夜的就没叫你们。等八点的时候天亮了,我给夏平安打了个电话,又把你们叫醒,然后才开始睡觉。哪晓得还没睡多久就被这个混蛋给吵醒了!”

  槐岳又一个眼刀朝宋钦安飞过去,两人怒目相视中似有一场无形的战斗打响。

  魏芣一把呼上宋钦安的脸,把他的头按到玻璃上,对槐岳说:“我就说怎么你这么喜欢插话的人怎么刚才一声不吭呢。”

  槐岳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忽然又想到了什么:“还有一些事情,我昨晚守夜的时候查到的,你们自己看看吧,我再眯会儿。”

  说完,她把手机打开丢给了秋明:“都截图在相册里了。”

  秋明魏芣连忙打开相册,宋钦安也把头凑了过去。

  截图的信息十分杂乱,只不过一天没看新闻,世界的变化就已然让人无从应对。等秋明整理明白,冷汗已经浸透了后背。

  她们在玛丽莲大酒店负一层和宴会厅所见到的不人不鬼的丧尸,其实半个月前就已经在其他一些地方出现了。

  槐岳不知道怎么截长图,只能把一篇长文截成几十张图片,秋明看了好久才把这篇文章看完。

  之所以叫做长文而不是新闻,是因为这件事情只是由一个年轻人单方面的叙述所得,并没有客观的佐证,而且也没有人愿意去实地一探真相。

  事发地是一个名叫“牛家村”的偏僻村庄,由于位置偏僻、交通不便,村子里但凡略有财力的人都搬去了城市,年轻人也都在城市里打工上学,还住在村里的就只剩下几十户老人。

  这样的地理条件放在平常是发展的阻碍,但在丧尸爆发的时候却成了绝佳的避难所。

  所有人都想到了这点,在外求学务工的年轻人想尽办法买回家的车票,却遇上公共交通彻底瘫痪,最终回到村子的少之又少。而那些早早在城里买房买车的人家,则大多备好物资自行驱车回到了村子,只不过耗时有长有短。

  城市里混乱得丝毫没有人情,可牛家村不一样,作为一个以血脉为联系纽带建立起来的村子,除开嫁进来的和入赘的,全村人几乎都姓牛,每家每户都多少沾亲带故。

  于是,这样的背景再加上赶回去的大多为家庭组合,更是谁都不忍心再把人赶走。所以每看见有人回去,无论对方模样有多落魄、身上是否有伤口,村里都会尽数接受。

  讲述这件事情的年轻男人本身并不是牛家村人,他幼年跟着父母移居国外,博士毕业后才被国内某研究所重金挖了回来,也因此结识了同在研究所工作的女朋友,而他的女朋友恰好是从牛家村走出来的。

  丧尸爆发那一天早上,他还在跟女朋友商量着什么时候跟她回去见见父母,结果到了下午整个世界都变了。

  研究所和宿舍被丧尸侵占,公共交通瘫痪,两人没房没车,不得不自寻生路。

  流亡了大约两个月后,两人这才找到了一辆能开的车。女友早就有心回乡,他在国内没有走得近的亲戚,自然也双手赞成。两人又经历了一番波折这才回到牛家村,并见到了女友的父母。

  本以为能一家人整整齐齐熬过这可怕的末世,然而末世之中无人能独善其身。他们世外桃源般的生活并未持续多久,女友的父亲就忽然病倒了。这一病就是高烧不断,卧床不起。

  而与此同时,村子里其他人家也陆续有人病倒,且症状各不相同,轻则咳嗽低烧,重则昏迷不醒。有人撬开了村里卫生所的门,把仅剩的药物给卧床的病人试了个遍,却都是毫无效果。

  那时村里的气氛压抑得可怕,有人绝望等死,有人烧香拜佛,有人试尽偏方。

  “……过了很久,第一个病愈的人是我女朋友的父亲,也就是我的岳父。高烧在一夜之间全退,第二天一早,岳父咳嗽了几声便生龙活虎了,甚至当天就去山上砍了三捆柴,还丝毫不觉得累。”宋钦安念着,忍不住插嘴感叹,“这老爷子身体不错啊!”

  “别插话,接着念!”魏芣又呼了一把他的脸。

  宋钦安撇撇嘴,还是乖乖听话。

  “紧接着,当天晚上又有了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痊愈的病人,无一例外都是下床咳嗽几声后便活蹦乱跳。人们被点燃了希望,更加悉心照料着自家的病人,然而事情却在此时发生变故,让所有人堕入深渊……”

  第五个“人”醒来是在半夜,昏迷已久的他忽然咳嗽了两声,立马惊醒了守在身边的儿子。

  这个时候全村人都知道病人“咳嗽”意味着什么,儿子顿时大喜过望,一嗓子叫醒了全家的人,也叫醒了隔壁的邻居。不一会儿全家就都穿着睡衣拥到了病人床边,满脸焦急和兴奋。

  然而病人咳嗽过后,几分钟都没有其他动静,众人的兴奋化为紧张,邻居也在这时穿上外套跑到了他们家。而也就在邻居进门的时候,病人喉咙里又传来“呜呜”的□□,然后缓缓睁开了眼。

  “……女友家就在那家人斜对面,我们半夜听到响动,却碍于外面太过寒冷,便没有过去,只选择了站在窗前往他们家看。我看见邻居进门,然后屋里儿子大喊‘妈!水!爸嗓子哑得说不出话了’,紧接着众人兴奋的欢语中,一声粗旷的“唔啊’好似猛兽跃出森林的怒吼、又似粗粝的砍刀砍上厚实的木板,一道血光乍现,泼墨般洒到那印着人影的浅色窗帘上,惨烈的尖叫和血液一同喷溅开来……”

  宋钦安读到这里,忍不住啧啧称叹:“人家那儿死着人呢,他还在这儿拽文采呢。”

  关键时刻又打岔,魏芣没忍住再次呼了一掌上去,夺过了手机:“两户人家不过几分就成了冬夜里冰冷的尸体,整个村子都被惊动了,众人与丧尸搏斗了许久,才将其制服,然而还是有人在搏斗中受了伤。受伤的人后来都变成了丧尸,其他的一些病人也是。村子里人越来越少,丧尸时有出现。或许是因为这些事情,岳父心情低落,胃口……”

  魏芣念在这里顿了一下,感觉到了一丝熟悉的味道:“胃口也越发不好,到后来甚至完全不吃东西,脸色苍白,只坐在院子里发呆看着外面,时时叹气,连家门都不想进,一见到我和女友,甚至是岳母,都如同见了鬼一样躲着……”

  “然后他岳父变成了丧尸,伤害了他岳母和女友,其他痊愈的病人也是这样,村子就这么全军覆没了?”钱溢已经猜到了结局。

  魏芣快速扫完剩下的文字,点了点头:“差不多是这样,全村丧尸大爆发,他岳父咬了他岳母,全村几乎一个不剩,他和女友逃命的时候看见一个蹲在雪堆里哭的小孩儿,两人心善就带着一起逃了,但后来他女友也死了,只剩下他和那小孩儿活着逃了出来。”

  钱溢深深叹气。

  “再往后翻新闻截图,这事儿没完呢。”槐岳沉闷的声音响起,“他逃出去之后恰好遇上某个安全区开放,但等排到他的时候人已经满了,所以他好说歹说把那孩子送了进去,自己出去流浪了。”

  “不错,是个好人。”宋钦安称赞道。

  然而槐岳却接着说道:“然后那孩子在安全区变成了丧尸,伤了一些人。虽然那些人都被隔离了,却安抚不了人们惶惶不安的心,有人想逃去其他安全区,一个逃走就会有第二个逃走,所以那个安全区就这么废了。”

  车内一片沉默。

  “而且这个微博是二十几天前发的,你们也说他是在秀文笔,所以一开始大家都以为他是在写小说。但是直到昨天晚上,玛丽莲大酒店内的情况被人公布出来,这条微博才忽然爆了一样被人转发。”

  槐岳抬起身子,换了个睡觉姿势,继续说道:“博主本人发了这篇文章之后,又发了几条怀念他女友的微博,然后就再也没有更新过了。”

  “他也变成丧尸了?”宋钦安问。

  “谁知道呢。”槐岳回答。

  “可这丧尸病毒究竟是从哪儿来的呢?他写的东西里面也没提,就好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样。”

  “谁知道呢。”

  阳光刺眼,槐岳盖上帽子,不再说话。

  车内再次陷入沉默。

  秋明继续往下翻槐岳的截图,还没有从牛家村的悲剧中抽离出情绪,却又在截图中看见了昨天面包大叔的照片。

  照片中,面包大叔站在人群最中央,脏兮兮的脸上一副白牙格外耀眼。在照片的角落,还站着酒店大厅里的那些女孩儿。

  “这是!”魏芣惊呼,又把宋钦安吸引了过去。

  “昨天那个野人!”宋钦安叫道,果不其然又被魏芣糊了一巴掌。

  关于他们的消息多而零碎,并且中间夹杂着其他各种消息。就昨天一天,全国各地有数十个商业安全区都遭受了流浪者的袭击,而这些流浪者无一例外都高呼着“为了平等”的口号。

  秋明眉头紧锁,看了有十几分钟才明白为什么他们昨天要冲进玛丽莲大酒店“送死”。

  说起来面包大叔也是个奇人,家乡丧尸大爆发,他拖家带口逃了出来,去投奔民间安全区的亲戚。后来民间安全区陷落,他又带领残存的活人成功出逃,并组建了车队,天地为家四处流浪。

  流浪的过程中他还不断救助其他落难的流浪者,这一点在这个人人自危的末世中相当难能可贵。渐渐的,大叔的名声在一定范围内响了起来,又有流浪者主动加入他的队伍,而大叔的责任心愈发强烈,不再满足于单纯的末世求存,转而开始正面与丧尸进行对抗。

  这样的队伍其实不少,大叔在网络上联系他们,又拉了一个群。所有人有相似的境遇,又有相同的目标,尽管素未谋面,却都把对方当成了自己志同道合的朋友。

  然而,对于如此庞大的流浪者队伍来说,物资不是正在缺乏就是即将缺乏。恰在这种时候,部分商业安全区的富二代们或许是嫌安全区的生活太过宁静,开始做了一些网络直播和vlog视频,对着全球几十亿的流浪者们大秀自己的优越生活。

  有人把某个视频发到了群里,说:“视频的三分二十一秒,他说牛排太腻了,然后把只吃了一口的牛排扔进了垃圾桶,还强调厨余垃圾是湿垃圾,要正确垃圾分类。我多想去翻他家的垃圾桶,这样我的孩子就有饭吃了。”

  后来这个人就再也没有在群里说过话,两天后另一个人说,那人带着他的孩子离开了车队,不知道去了哪里,也不知道死活。

  阶级巨大的鸿沟□□裸摆在所有人面前,自那以后群里的气氛就变了,人们开始愤怒、开始质疑、开始埋冤世界的不公。不过一个月后就演化成了这种局面。

  “不是,他们不知道酒店沦陷了吗?富二代直播的时候被丧尸咬死的视频不都传得到处都是了吗?”钱溢一边开车一边忍不住发出疑问。

  “他们这一队大概是被人摆了,就新闻来看,昨天这场有计划的袭击里,其他安全区都是正常的商业安全区,只有玛丽莲大酒店是沦陷的安全区。”

  秋明快速翻阅后面的截图,接着说道:“大群人满了,所以根据区域分了小群。大叔的群里混进来一个骗子,跟他们说玛丽莲大酒店其实根本没事儿,咬死富二代的丧尸早都被解决了,但是富豪们钱多就作,酒店不愿意派人送他们走,他们便花大价钱请救援队去接他们。救援队为了抬价,故意说酒店危险、任务太难。然后他发了一堆酒店一切正常的照片和小视频,大叔他们就信了。”

  前面的槐岳听到这里又把帽子摘了下来,补充道:“那些聊天记录都是昨天大厅里那个长头发姑娘发的,昨天她跟着我们逃了出来,立即就去质问那个骗子了,但是那骗子早都销号走人了。他们十几个车队都进了酒店,最后只剩了一半的活人。”

  槐岳沉沉叹一口气:“她气得只能发微博、发论坛,但有什么用呢,已经这样了。”

  说完,她又把身子往上抬了抬,挺直睡僵了的脊背。

  但还没等她再把帽子重新盖上,前方忽然传来一阵喧嚣。越野车猛然一个急刹,钱溢跟得太近,差点儿追尾撞上去。

  “卧槽!”众人在钱溢的急刹中一个猛冲,后排三人没有系安全带,脑袋“砰”地撞上前排的椅背,纷纷捂着脑袋喊疼。

  “倒车倒车!返回!”夏平安从窗户里探出半个身子朝她们大吼,脸色极度惊恐。

  他们在一条单行道的小路上,前方转个弯就能上到大路。

  钱溢不明所以却听话赶紧倒车,槐岳则立即同样探出半个身子往外看去,瞬间吓掉了下巴。

  只见越野车前方的大路上,浩浩荡荡的□□队伍高喊着口号,周遭无数丧尸闻声而来。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1-05-0616:13:24~2021-05-1023:02:3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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