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老师，学生送你回去？”
跟在文次辅身后的官员问道。
文次辅突然说道：“老夫要去天牢。”
他的学生沉默了一阵，也没有多话，跟在他后面。
两人到了天牢，守天牢的狱卒并不敢多拦。
毕竟文次辅本身是个普通人，更何况他美名在外，还是三朝元老。
文次辅独自一人，走了进去。
他看着天牢的环境，虽然比之普通牢房好上不少。
然而依然是被困于小小的一方天地。
他看到陆羽正稳稳的坐在石床上。
那个在都城离去时，鲜衣怒马的少年，如今已经已经长成了一个真正的男人。
文次辅静静的站在栏杆外面，低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陆羽摇着手中的稻草杆，随意的说道：“贵客到来。”
“可惜恕我无法招待。”
文次辅突然说道：“老夫曾经想过救你。”
陆羽无所谓的笑笑：“心领了。”
文次辅突然有些焦急，他在牢房前来回踱步。
“老夫、老夫曾经想过救你。”
“但是大周的天下，它姓周！”
“你陆家风头太过！这是迟早的事情。”
“我与你爹，与你爹曾经就说过了。”
“我劝他带着你，解甲归田。”
“他说只要陛下让他在北疆待一日，他陆家就打一日。”
“他也知道的......”
陆羽直接打断他的话：“文次辅，你来这里，和我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文次辅喃喃的说道：“没用......”
“确实没用了。”
陆羽轻笑了一声，无情的说道：“怎么？现在发现，你效忠的皇帝，并不值得你的卖命了？”
文次辅看着陆风，嘴唇动了动。
“不......我忠于周氏......”
“当今陛下即便一时昏庸，但是周氏人才辈出。”
“他们才能护我大周无恙。”
陆羽再次笑了一声，似乎听见了什么笑话一般。
“你猜大周皇室，为什么不把元泰帝换下来？”
文次辅瞪着眼睛，呼吸有些急促。
“不到时候......”
陆羽用怜悯的眼光看着他。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你也不过，是周氏的一枚棋子而已。”
“棋子，那就继续好好发挥你的作用吧。”
他一字一句，咬字极为清晰。
文次辅突然盯着陆风，说道：“你姓陆！”
陆风好整以暇的理了理自己衣摆的稻草：“没错，我姓陆。”
看着文次辅喃喃的念着“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一边跌跌撞撞的走了出去。
陆风摇了摇头。
“可笑的执着。”
“大周皇室若真的真的如此在乎天下黎民百姓，他们又怎么会对元泰帝的所作所为视而不见？”
“一切不过都是因为，元泰帝所做之事，并不会触碰到他们的利益而已。”
“毕竟百姓过得再苦，只要他大周武力尚在，就不会改变什么......”
次日上朝。
官员们聚在麒麟殿内。
自发讨论着剿匪之事。
突然。
元泰帝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不错不错，看来朕这几天不来，这朝廷好像也不需要朕，就能自己做决定了。”
元泰帝身穿金黄龙袍，身后跟着赵高，大笑着走上顶端，坐到龙椅上。
看到下面百官沉寂，不敢说话。
他笑着说道：“没事，爱卿们继续，朕可是在幕后听你们讨论半天了。”
“原本还想休息几日就赶紧回来，怕政事积压太多。”
“没想到这才几天，爱卿们都已经能自行决定我大周的大事了，当真是好极了。”
下面的所有朝官低着头，不敢回话。
任谁都听得出来元泰帝这是在嘲讽。
嘲讽群臣能够无视他这个皇帝的存在，而自己下决议。
这大周有皇帝和没皇帝没什么区别一般。
看没人说话，元泰帝这才悠悠说道：既然大家都不想说了，那就由朕来说吧。
“剿匪之事确实迫在眉睫，爱卿们既然都决定好了。”
“那就按照你们决定的来做。”
“人选，就御史大夫和明威将军两人，一定要将所有贼寇全部捉拿。”
“若是征收后，多出的银两带回来上缴国库。”
“如此，不知众爱卿有何意见？”
这时候自然没有人敢有意见，只得齐齐的说道：：“陛下圣明，明察善断。”
“那就好，这件事不能耽搁，等退朝后，你们两个就尽快去办。”
元泰帝挥挥手说道，依旧是带着嘲讽似的冷笑。
“臣领命！”
御史大夫和明威将军赶忙跪拜叩谢圣旨。
说完剿匪，就到了说因为北蛮而引起的民怨事情。
元泰帝逃避了这么久，这件事已经平息了不少。
元泰帝沉声说道：“北蛮已经和我大周致歉赔礼，态度诚恳，朕觉得可以接受。”
“不过百姓怨恨，确实需要抚慰才行。”
“但是免役免税不可，这是国库的重要来源，轻易不能动。”
“这样，特近大臣苏龙海，你修书一封昭告天下，就说北蛮畏惧大周威严，已经赔礼致歉。”
这样，事情算是告一段落。
元泰帝不上朝则已，一上朝丝毫不犹豫，决断快如闪电。
在与百官商议了其他事之后，很快就该退朝了。
也就是这个时候，元泰帝忽然看向文次辅，说道：“文次辅，朕记得你再过十日就要过六十五的大寿了吧。”
文次辅没有说话。
他身后的官员笑着说道：“陛下，文次辅十日之后过得是六十寿辰，不是六十五。”
“不对呀，我明明我记得没有记错啊...算了，也罢，可能是朕真的记错了。”
“到时候寿辰，朕亲自过去给你撑场子，哈哈哈。”
元泰帝哈哈一笑，似乎是有些尴尬。
退朝后。
一旁的同僚忍不住问道：“次辅大人，陛下当真是记错了你的年龄。”
文次辅身后的官员，看了他一眼。
随后叹了口气，沉重的对他们说道：“陛下这不是记错了，他是故意如此为之。”
记错臣子的寿辰，对帝王来说是一种忌讳，
同僚震惊，赶忙问道：“那陛下真是什么意思？”
文次辅平静的说道：“陛下这是在提醒我。”
“让我若是识趣，就早点自己卸职归养田野。”
估计元泰帝知道了自己去了天牢一事。
这是已经完全容不下他了。
听到文次辅这话，同僚顿时震惊万分。
他们都知道文次辅忠心耿耿，一心只为了大周着想。
甚至多次想为了大周，进行死谏。
然而元泰帝却不信任他，想要将他废黜。
这是何等的冤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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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学生沉默了一阵，也没有多话，跟在他后面。
两人到了天牢，守天牢的狱卒并不敢多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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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到陆羽正稳稳的坐在石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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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次辅静静的站在栏杆外面，低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陆羽摇着手中的稻草杆，随意的说道：“贵客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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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次辅突然说道：“老夫曾经想过救你。”
陆羽无所谓的笑笑：“心领了。”
文次辅突然有些焦急，他在牢房前来回踱步。
“老夫、老夫曾经想过救你。”
“但是大周的天下，它姓周！”
“你陆家风头太过！这是迟早的事情。”
“我与你爹，与你爹曾经就说过了。”
“我劝他带着你，解甲归田。”
“他说只要陛下让他在北疆待一日，他陆家就打一日。”
“他也知道的......”
陆羽直接打断他的话：“文次辅，你来这里，和我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文次辅喃喃的说道：“没用......”
“确实没用了。”
陆羽轻笑了一声，无情的说道：“怎么？现在发现，你效忠的皇帝，并不值得你的卖命了？”
文次辅看着陆风，嘴唇动了动。
“不......我忠于周氏......”
“当今陛下即便一时昏庸，但是周氏人才辈出。”
“他们才能护我大周无恙。”
陆羽再次笑了一声，似乎听见了什么笑话一般。
“你猜大周皇室，为什么不把元泰帝换下来？”
文次辅瞪着眼睛，呼吸有些急促。
“不到时候......”
陆羽用怜悯的眼光看着他。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你也不过，是周氏的一枚棋子而已。”
“棋子，那就继续好好发挥你的作用吧。”
他一字一句，咬字极为清晰。
文次辅突然盯着陆风，说道：“你姓陆！”
陆风好整以暇的理了理自己衣摆的稻草：“没错，我姓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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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笑的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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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自然没有人敢有意见，只得齐齐的说道：：“陛下圣明，明察善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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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次辅没有说话。
他身后的官员笑着说道：“陛下，文次辅十日之后过得是六十寿辰，不是六十五。”
“不对呀，我明明我记得没有记错啊...算了，也罢，可能是朕真的记错了。”
“到时候寿辰，朕亲自过去给你撑场子，哈哈哈。”
元泰帝哈哈一笑，似乎是有些尴尬。
退朝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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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叹了口气，沉重的对他们说道：“陛下这不是记错了，他是故意如此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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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僚震惊，赶忙问道：“那陛下真是什么意思？”
文次辅平静的说道：“陛下这是在提醒我。”
“让我若是识趣，就早点自己卸职归养田野。”
估计元泰帝知道了自己去了天牢一事。
这是已经完全容不下他了。
听到文次辅这话，同僚顿时震惊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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