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位太低_月亮吻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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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位太低

  何栖迟忽然笑了一下,狠狠掰过袁浩停留在她脸颊的手指,身形一矮,紧接着一个转身。

  一记漂亮的飞腿踢在袁浩脸上。

  袁浩毫无防备,手指被拧成诡异的角度,脸狠狠往旁边一歪,疼得他惊呼一声,被巨大的力道带得重重摔在地上,白色的潮牌卫衣沾了泥土,帽子也飞了,脸颊火辣辣的肿起来。

  “你的丑陋无处藏匿,无所不在,没有最丑,只有更丑。”何栖迟冷冰冰的看着袁浩:“我早就说过,我不是省油的灯,你在我身上得不到任何好处。”

  说话的时候一抬眸,感觉到似乎有一道目光始终注视着她。

  何栖迟回头,看到林泽宴站在门边。

  夕阳最后一丝光线隐没云层,夜幕降临。

  林泽宴的身形逐渐隐没在黑暗里。

  唇边虽然带着浅笑,可是笑不入眼,周身气场强大,距离遥远依然感觉到他的杀气与冰冷。

  温和,优雅悉数消失。

  整个人看上去像是黑暗里的统治者,嗜血,强大,不怒自威。

  辨认了一会儿,何栖迟发现他看的并不是自己。

  而是倒在地上的袁浩。

  “林先生?”何栖迟诧异的唤了一声。

  她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

  林泽宴停顿了一下,何栖迟跑到他身边。

  他身上的怒意还未完全散去,就连声音都带着几分沙哑。

  “他的哪只手碰你的?”

  “林先生……”

  那一双眼睛黑白分明,清澈潋滟。

  林泽宴偏头,刚好撞进这样一双眼睛里。

  林泽宴似乎稍微怔忡了一下,陷在她眼底的柔情中一秒没有回过神来。

  “林先生?你怎么了?”

  清澈的声音像是冷冽的甘泉,将他茶色眼眸里的火焰骤然浇熄。

  ……

  “林泽宴!你怎么下得了手?”

  “你不是我认识的那个林泽宴了……”

  “你太可怕了,离我远一点……”

  ……

  林泽宴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铺天盖地的疼痛蔓延开来。

  “栖迟……”

  他唤她的名字,缠绵悱恻的眷恋与依赖未及藏匿,无所遁形。

  声音很哑,很低。

  仔细听,能听到近乎低到尘埃里的卑微。

  “林先生,你没事吧?”何栖迟担忧的蹙着眉。

  他闭了闭眼,复又睁开的时候,唇边已挂上温和的笑容。

  林泽宴笑着捏了捏眉心:“还好,有点……不太舒服。”

  “您生病了?”

  林泽宴微微点头。

  “很严重么?吃药了么?”说完何栖迟才后知后觉的感觉自己未免管得太宽了点,“我的意思是,呃——”

  不等她磕磕绊绊的补救完,林泽宴打断她:“挺严重的,没有什么力气,”林泽宴的声音果然弱下去几分,修长的手指放在心口处揉了揉:“不用吃药,下午有点发烧,没关系,稍微挺一下就过去了。”

  何栖迟说:“我家里有药,要不要——上楼我帮你找一点。”

  茶色眼眸中的光芒倏地燃起,眼中的满足与期待几乎快要满溢出来。

  长睫微微颤动:“可以么?”

  “除了发烧,你还有什么症状啊?谈雅给我准备了好几种药是应对不同症状的。”

  临上电梯前,林泽宴最后看了一眼倒在远处的袁浩。

  眸光里的冰冷一闪即逝。

  林泽宴站在何栖迟家门口。

  何栖迟蹲在鞋柜前找了半天:“不好意思啊林先生,我才搬过来不久,家里没有男士拖鞋。”

  何栖迟颤巍巍的把一双粉色兔耳朵的拖鞋放在林泽宴脚边:“您看这双……您能穿么?”

  林泽宴看着小小的粉拖鞋,眼里的温柔融化开来。

  “这是你的么?”

  何栖迟:“是啊……不过已经洗干净了!”

  “真可爱啊……”

  何栖迟被这四个字撩拨的有点脸红,她低下头,掩饰了一下,“我去给你找药。”

  林泽宴俯下身,拇指肚抚了抚毛茸茸的小兔耳朵,唇角不受控制的勾起。

  林泽宴慢吞吞的跟着她进去,环顾房间四周的陈设。

  谈雅非常了解何栖迟,整个房间的陈设都是她喜欢的风格。

  以白色和原木色为主,简单又温馨。

  “您先在这里坐一下吧。”何栖迟把热水放在林泽宴手边。

  林泽宴整个人陷在沙发里,大掌微微抚着额头。

  何栖迟看着他的模样,心中泛起一阵阵酸疼。

  “很难受么?”何栖迟声音低下来,拿出医药箱,索性直接在地毯上坐下来,一一把药盒拿出来,“这些都是啊……有的还是英文的,这该吃什么啊?”

  林泽宴走过来,坐在她旁边,两条长腿舒展开来。

  上帝总是那么不公平。

  明明大家都是人类,有的人身高腿长,五官精致得不像话,偏偏身材比例也近乎完美。

  林泽宴接过何栖迟手里全英文的感冒药盒:“roxithromycincapsules,罗红霉素,消炎的。”

  在巴黎的时候何栖迟就知道,林泽宴的声音说中文好听,讲法语或者英文会习惯性的挑起尾音,像是调皮的舌尖叹息着在耳廓微微一勾,有种别样的韵味。

  勾得人心痒。

  何栖迟停顿的下一秒,林泽宴微微靠近过来,目光落在她手里的药盒上,声音就响在何栖迟耳侧:“norfloxacin”

  慵懒,圆润,洋洋盈耳。

  像吃了一口醇厚的黑巧克力,满口香浓,丝滑如缎,细腻又高级。

  何栖迟低着头,药盒上的字拉扯着她的思绪,回到在巴黎庄园的那个下午。

  他们三位男士去酒窖选酒,何栖迟和聂月倚靠在一起。

  “聂月,我想求你件事。”

  聂月:“你说。”

  何栖迟转过头,一双眼睛干净极了:“我想追林泽宴,你教教我。”

  聂月惊讶了一瞬,然后勾起唇角,笑意荡漾开来:“怎么,小雏子开窍了?”

  与其忸忸怩怩,不如大大方方承认。

  不会就是不会,不会就学。

  这是何栖迟一贯的作风。

  面对聂月妖冶的坏笑,承认之后的何栖迟反倒不紧张了。

  “你觉得有可能么?”

  聂月:“有啊!简直太有可能了,但是这事不能着急,而且你现在段位太低,得从简单的来,否则会适得其反。”

  “首先,第一条,就是多制造肢体接触。”

  “啊?”第一条就遭到了何栖迟的质疑:“万一林先生不喜欢怎么办。”

  “不可能,”聂月说:“你一个零经验的还是听我的吧。”

  ——也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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