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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加尔湖

  第十三章

  “勾搭什么,你可别瞎说。”

  聂月凑近何栖迟:“哟哟哟,没勾搭你脸红个什么。”

  何栖迟皱起眉头。

  聂月太了解何栖迟,看着挺攻的,其实一次恋爱都没有谈过,半点经验也没有,是个地地道道纯纯净净的小雏儿。

  聂月过去捏她的脸:“你是不是看上他了?”

  何栖迟不答话,聂月“啧啧”两声说:“那么多追你的,怎么就是林泽宴了。”

  何栖迟:“林先生怎么了么?”

  聂月说:“我也不知道,说不上来,心思太深了,看不清摸不透的那种。”

  “之前晏氏林氏合作,有高层把公司机密卖给对家公司,林泽宴把那个高层得到的钱取出现金,放着那位高层的血,直到他的血把这些现金全都染红,才把人送去公安局。”

  何栖迟:“这是林先生做的事?”

  聂月:“是啊,我去找晏惊寒,不小心看到这一幕。很恐怖的,林泽宴的眼睛好像都被染红了一样,嘴边还在温和的笑。”

  当时聂月忽然出现,晏惊寒慌忙叫停,捂着聂月的眼睛就往外走。

  但聂月还是吓坏了,一连好几天做噩梦。

  “这是林先生做的事?”何栖迟不太敢相信。

  “我骗你干什么!”聂月说。

  “那……”

  何栖迟想问那林先生有女朋友么,但是没有说出口。

  聂月多精啊,一眼就看出这小雏子想问什么。

  “女人这方面我还真不知道,不过以前好像听晏惊寒说起过一次,林泽宴爱过一个姑娘,比他自己的命都重要的那种。”

  何栖迟心里像是戳进一柄刀子,痛得她呼吸困难。

  停顿了一会儿,她尽量稳着声音问道,“那姑娘现在在哪里啊?”

  聂月本就是想激何栖迟一下,但是看到她有点失落的小模样又不太忍心了。

  “好像……去世了。”

  那个姑娘过世之后,林泽宴发了狠。

  用最毒的商业手段逼得整个骆氏破产,欠债无数。总裁自杀,夫人早亡,剩下的亲属儿女做过的错事一一被警察翻出,罪证确凿,坐牢的坐牢,逃跑的逃跑。

  曾经权势滔天,富可敌国的骆氏,血流成河,几乎一个人都没有剩下。

  而这些,全都是林泽宴的手笔。

  这样阴毒的事情,聂月打量着何栖迟的神情,觉得还是不要告诉这只小奶狗得好。

  聂月话锋一转:“那些都已经过去了,我觉得林泽宴对你有意思。”

  何栖迟“腾”的一下坐起来:“你算了吧,我们也就是朋友。”

  聂月:“你反应那么大干什么,朋友就朋友呗,而且我没说谎啊,林泽宴从来没有带女伴来过这种私密宴会。”

  何栖迟心里的阴霾散去了一点,还有点小期待,嘴上却说:“那是因为今天恰好在一块儿罢了。”

  聂月:“林泽宴亲自过去接你的?”

  何栖迟心里的小期待越来越重了,热度有点上脸:“是啊。”

  聂月看着何栖迟的小脸越来越红,笑得不行。

  “而且林泽宴怎么可能特地抽出一天来陪你。”

  何栖迟:“特意抽出一天?”

  聂月:“你今天休息吧?他拒绝了么?”

  何栖迟:“没有啊。”

  聂月:“之前晏惊寒就请过他,他今天有场会议就推辞了,但是你一找他呢,会议就被推辞了。”

  聂月这个人说话永远半真半假,何栖迟告诉自己不要轻信。

  ……但是心里还是有点想要相信。

  “是吗?”

  聂月保证:“当然是真的。”

  傍晚时分,其他人差不多都散了,门口两个人并肩进来。

  林泽宴给何栖迟介绍:“宋清砚,沈慕。”

  何栖迟朝他们点了点头。

  “这位,何栖迟。”

  她的名字从他的口中念出,轻轻捻着绕着,嘴唇微微抿起唤出最后一个字。

  语气里莫名揉了几分温柔。

  何栖迟从没有一刻觉得自己的名字这样好听。

  何栖迟仰头看了他一眼。

  翩翩贵公子,优雅倜傥。

  当年——是不是也用这样一道声音念着他心上人的名字呢?

  极尽温柔,极尽缠绵呢?

  何栖迟低下头,心脏像是生了一场重病,总有丝丝缕缕的疼。

  “晚上我们干什么?”沈慕说:“不如打麻将吧,很久没玩了,寒哥你家有没有麻将啊?”

  晏惊寒:“……有。”

  何栖迟坐在沙发上,林泽宴脱了西装外套,只穿着里面的黑色衬衫,袖子略略挽起,长腿一伸,坐在沙发旁边的扶手上。

  偏头问她:“会玩么?”

  何栖迟垂眸:“哦……会啊。”

  打麻将打牌各种酒吧游戏已经各色桌游,何栖迟全都会玩。

  “那你替我上,赢了算你的,输了算我的。”

  何栖迟:“我上?”

  林泽宴:“嗯。”

  沈慕行动力极快,说完没一会儿麻将桌就支起来了。

  聂月不会玩,负责在旁边鼓捣手机,外加给晏惊寒捣乱。这边沈慕,宋清砚,晏惊寒,外加一个何栖迟凑在一起。

  沈慕把规则说了一遍:“先说好,不带欺负人的。”

  也不知道为什么,沈慕说这话的时候把目光投向林泽宴。

  林泽宴浅笑:“好。”

  何栖迟回过头小声道:“什么欺负人啊?”

  林泽宴稍稍靠近她一些:“他觉得所有赢他钱的都是欺负他。”

  两个人靠得近,林泽宴压低了声音在何栖迟耳边,气息悉数扑向她,羽毛似的拨的人痒。

  何栖迟运气还不错,第一把开始没一会儿就听了。对面晏惊寒打了一个二筒,何栖迟想碰,有点犹豫。

  “可以等一等。”林泽宴说。

  何栖迟还不等问为什么,旁边的沈慕一个三万下来,何栖迟胡了。

  “其实打麻将不用心急,有一些小胡可以稍微等等,等到牌全都顺畅了,胡一次就抵得过前面所有的小胡了。”

  何栖迟想象得到,林泽宴打麻将的应该也是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所有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就好像那次玩行酒令,林泽宴一眼就能看透她的心思一样。

  “出这个么?”何栖迟捏着手里的一张牌偏头问林泽宴。

  林泽宴看了桌面一眼,“好。”

  “不对不对,这个这个。”

  在他们对面,聂月也在帮晏惊寒指挥。

  晏惊寒那样冷清的一个人,竟被聂月吵得皱了眉,“哪个?你刚刚不还是这个么?”

  聂月:“那是因为我看错了!”

  晏惊寒不想理她,拿起最旁边的那张牌打了出去。

  “不是这个!”

  “那你说是哪个?要不然你上来玩?”这还是何栖迟第一次听到晏惊寒说这么多的话。

  沈慕好像知道何栖迟想要问什么,“也就聂总,能把寒哥搅得天翻地覆。”

  聂月:“沈慕!你别以为我没听见你说什么?”

  沈慕立马怂:“我错了聂总。”

  沈慕太清楚了。

  别看现在寒哥好像不喜欢聂月的样子,可要是谁真把聂月惹火了,寒哥是第一个操刀的人。

  也是神奇了,一边厌烦着,一边又护得跟什么似的。

  旁人半句聂月的闲话都说不得。

  放眼整个鱼龙混杂的娱乐圈,聂月这样一个要演技没演技,要歌喉没歌喉的典型花瓶选手,竟能好评满座,粉丝无数,资源好得就差飞起来。

  还不都是晏惊寒在背后护着的缘故。

  晏惊寒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昏君,聂月就是那个无法无天名动天下的宠妃。

  沈慕可聪明极了,宁惹君王,别动宠妃。

  不然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听完这话聂月高兴了,等到下一圈的时候晏惊寒打出聂月让他出的那张牌,直接点了何栖迟的清一色金钩。

  何栖迟高兴坏了,幸亏上一把听了林泽宴留下那张牌。

  何栖迟下意识的张开手,林泽宴稍微怔忡了一下,轻轻拍了一下她的双手。

  “真厉害。”

  言语温柔,莫名有些宠溺。

  何栖迟的心被一只手轻轻撩拨了一下,过会儿又想起那个“姑娘”,又觉得不太舒服。

  有点欢喜又有点酸疼。

  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之后的几把何栖迟都没有胡,宋清砚胡了两把,聂月气哼哼的到一边之后,晏惊寒刚开始只偶尔说一两句,之后就一门心思哄着,注意力基本不在麻将上,沈慕也侥幸胡了一把。

  何栖迟渐渐明白了一些,虽然没有胡,但是牌面逐渐上了些门道,渐有林泽宴的风范。

  最后一把,何栖迟自摸了一个清一色旋风,直接把沈慕最后的那点钱都赢了过来。

  沈慕小可爱气得炸了毛,嗷嗷大叫:“说好的不欺负我呢!大哥!?”

  林泽宴只是笑,沈慕刚把目光移到何栖迟身上,还未及开口,林泽宴把她往身后一拉。

  ——靠!

  这又是一个有靠山的!

  沈慕最后无可奈何,只能跟宋清砚嚎:“老子这个月的零花钱都输光了!”

  宋清砚只是笑,沈慕:“嗷嗷嗷我不管,这个月我得赖在你家了,你给我报销!”

  宋清砚:“我家祖宗放暑假了。”

  沈慕:“…………”

  靠靠靠靠靠!

  一个个成双成对的,就虐他一个!

  不仅虐他,还把他的钱都赢去了。

  天理何在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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