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下场_夫郎让我别摆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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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下场

  人证物证俱全,县令很快便判了案。

  “张元忠,指使吴六纵火损毁他人财物,念纵火未遂,杖八十,以儆效尤。”

  “吴六,听从张元忠指使纵火,念纵火未遂,且主动交代犯罪情况,从轻发落,杖五十。”

  县令扔下令签,便有衙差上前把两人押下去,就在堂外开始行刑。

  惨叫声不绝于耳,陆憬带着昀哥儿和南琦避开人群出了衙门,他看两人脸上都有些戚戚,便刻意转开话题道:“难得来县城,我带你们去逛逛。”

  两人脸上都有些犹豫,“铺子……”

  陆憬笑道:“今天不开门,我们休息一天。”

  南琦这才高兴起来,他打起精神道:“我们走吧。”

  云飞也出了县衙向几人走来,陆憬拱手道:“多谢云兄相助。”他出门前让人给云飞传了信,请他把张掌柜带来县衙,免得衙差一来一回耽搁时间。

  云飞道:“难怪你要跑这么远去烟云布号,你这竞争对手可真够狠毒的。”

  陆憬转头看了眼身后的县衙,经此一事,他就不信万宁布庄还能在镇上立足。

  既然云飞也在,陆憬便做东请几人去县城的酒楼吃了顿好的,昀华斋现在也赚了不少钱,几两银子的酒席也吃得起了。

  席间陆憬忙着给昀哥儿夹菜,云飞却在暗戳戳地试探南琦,不过南琦虽然单纯,却也不是对别人的意图毫无察觉,全都装傻挡过去了。

  他想不明白世间这么多厉害的绣娘,这人却心心念念地让自己去他家绣房,不知道是为什么。

  吃完饭后,几人又一起去逛了县城的铺子,陆憬想起自己除了定亲的时候就没给昀哥儿买过首饰,便把他带到首饰铺里。

  只是首饰铺的样式都是为女子设计的,陆憬没看到满意的,他左右看看,看到一个柜子上摆的竟像是各色水晶,便询问掌柜的是否能把水晶做成耳钉。

  水晶在这个朝代叫做水精,价格不贵,陆憬选了水绿色、白色和蓝色的水精,配上纯金的耳钉给昀哥儿做三对耳钉,他现场画了一个样式图交给掌柜的。

  图上是很简约的样式,纯金底座箍住小指尖大小的水晶,掌柜的点点头示意能做,陆憬便直接付了钱,约好来取的时辰便拿上条子离开了。

  云飞没有买什么,他的吃用有人打点,并不缺什么,只是随便看着路边的小玩意儿,兴致缺缺。

  南琦却是买了些吃的,他牢牢记住大夫之前说要给周岩好好补补的话,看到好的就想给他买,现在他的工钱也有结余,不像之前那么拮据,便也买得起了。

  四人在县城逛的不亦乐乎,折溪镇却是炸开了锅。

  先是陆憬一大清早就赶着马车拉了贼人去县衙报官,昨晚被吵醒的人不少,只有离得近的街坊邻居知道情况,见陆憬拉了人走便都在相互打听。

  一打听可不得了,昨夜竟是有贼人想纵火!众人都心有余悸,镇上许多木头房子,若是真烧起来怕是会烧一大片,竟有人如此恶毒。

  众人都在咒骂,又庆幸贼人被陆憬抓住没有得逞。

  因为知道这个前情,众人发现昀华斋没有开门也不奇怪,心里反倒很是同情他们,但是另一边的万宁布庄竟也没有开门,众人便纳了闷儿,这万宁布庄又出了什么事?

  李氏听下人来报张掌柜出门后就被人架上马车带走了,急得打翻了茶盏,她赶紧让家里的下人都散出去找,却一无所获。

  李氏六神无主,正要叫人去县衙报官,就听门房禀报说有衙差上门,李氏喜出望外,本以为是老爷遇到什么事被衙差救了送回来,谁知刚走到门口就听到衙差冷冰冰的声音,“张元忠可是这家?”

  李氏连忙道:“正是,我正想前去报官,我家老爷一早就被人掳走了。”

  衙差道:“张元忠指使他人纵火被杖八十,去县衙领你家老爷吧。”

  衙差通知完便策马掉头离开,李氏却是如遭雷击,往后退了好几步才站稳,丫鬟赶紧上前扶住她,李氏喃喃道:“不会的,一定是有什么误会,一定是……”

  她让下人套车,快马加鞭地赶到了县衙,接到奄奄一息的张掌柜时才敢相信这竟是真的,李氏赶紧把他送到医馆,大夫看完后告诉她:“伤得太重,只能尽力救,就算救回来也需要用好药温养着,才能慢慢养回来。”

  李氏看着张掌柜面色苍白地躺在那里,心里惶惶,只觉得这个家好像马上就要完了。

  到县衙看热闹的街坊邻居回了折溪镇,带来的消息却让大伙儿惊掉了下巴。

  那纵火的贼人竟然是受人指使的,指使他的人就是万宁布庄的张掌柜!

  “嚯——这是什么仇啊竟然下这么狠的手。”

  “我猜是因为昀华斋抢了他们的生意,可他们还明目张胆剽窃昀华斋的成衣样式呢,要论怨气,我觉得昀华斋才应该生气。”

  “幸好陆老板身手敏捷没叫他们得手,说是只想烧库房,可真烧起来了谁说得准?说不定便要赔几条人命进去。”

  “我可不敢再去万宁布庄买衣服布匹了,这张掌柜平日里看着和和气气的,没想到背地里竟然这么阴毒。”

  “说得是,以后去昀华斋便是,昀华斋现在也有布匹卖,我昨天去看了,他们家布匹花色真好,我瞧着比万宁布庄还要强几分。”

  “是吗?那我可得去看看。”

  “……”

  直到申时末,几人才慢悠悠回到了镇上。

  云飞和众人告别,回了自己租住的小院,陆憬几人则是赶着马车进了后院。

  周岩拄着拐杖出来,先看了看南琦,看他整个人高高兴兴的才放下心来,开口问起县衙的情况。

  南琦一一跟他说了,又扶他进屋坐着,“王大夫说了让你尽量不要站着,你是不是不想让腿长好啊?”

  周岩看着南琦认真盯着自己伤腿的眼神,仿佛下定了很大的决心,开口道:“小少爷,我听说你和新来的云飞少爷走得很近,你……你不用顾忌我的,本来就是我拖累了你。”

  周岩觉得自己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在心里戳出一个口子,若是小少爷没出事,那他和云飞少爷就是门当户对。

  不过现在也还好,云飞少爷看起来很喜欢小少爷,听陆老板说他是自己拼搏出的家业,不是那种在意门第的人,小少爷若是和他在一起一定会过得比现在好很多。

  南琦却是一下愣住了,“你……你让我和云飞好?”

  周岩不敢看南琦的眼睛,他怕自己看了便忍不住想把他留在自己身边,看了便说不出剩下的话,他依旧垂着眼,“云飞少爷和小少爷正相配。”

  南琦没想到他竟然能这么面色平静地劝自己和别人在一起,他一时怀疑起他对自己的喜欢是不是就是自己的误会,可他低头却看见了周岩握紧的拳头,握得那么紧,连青筋都露了出来。

  南琦心里又酸又软,他没想到大傻子竟然真的这么傻,觉得拖累了自己便要把自己推给别人,那他对自己的这份真心呢?就要永远藏在“小少爷”的称呼之下吗?

  周岩良久没听到南琦的回音,抬头看来,就见南琦眼里含着一层薄薄的水雾,他一下就慌了神,“小少爷别哭,是我说错了,对不起……”

  他还在语无伦次地哄着南琦,南琦却突然上前伸手抱住了他,周岩一时失语,之前两次都是南琦情绪失控才往自己怀里扑,这次却不知道为何。

  他规矩地摊着手不敢动作。

  南琦哭着道:“你这个大傻子,你不是喜欢我吗?为什么让我去和别人好?”

  周岩一下便僵住了身体,下意识解释道:“不是的小少爷,我……我只是一个下人……”

  “那……倘若我允许你喜欢我呢?”南琦打断了他的解释。

  周岩一时失语,他甚至不敢去深想这句话的意思,南琦带着哭腔的声音就在自己的耳边,他觉得自己被蛊惑了,忍不住伸手搂紧了南琦。

  南琦的身体又瘦又软,他像搂住了一捧云,在这一瞬他只想把这捧云珍藏在自己怀里,不想给任何人看到。

  他闭了闭眼,甘愿认输,“那我会献上我这辈子的喜欢,只要小少爷需要,我就随时在。”

  南琦终于听到了他掩埋于心口的话,字句朴实,但南琦知道,周岩一定会说到做到。

  于是周岩便听到了南琦又轻又软的声音,“那我也勉强喜欢你一下吧。”

  他不敢置信,甚至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一瞬的狂喜之后就是无力和不安,“小少爷,我……我只是一个护院,你应该和更好的人在一起。”

  南琦又听他说这种话,气得低头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周岩身体瞬间紧绷起来,南琦气道:“我喜欢的就是最好的,如果爹娘还在世他们一定也会同意的。”

  其实他的爹娘早就不把周岩当护院看了,他们会带着他查账,一些生意上的事都有意放手让他去做,而且他的爹娘最疼他,只要他喜欢的爹娘也会喜欢的。

  南琦说起爹娘,语气又低落起来,周岩便顾不上其他,伸手轻轻拍着南琦的后背:“小少爷别哭。”

  他笨嘴拙舌,最不会说漂亮话哄人开心,南琦却知道,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自己。

  南琦道:“你不要叫我小少爷了,你叫我的名字。”

  周岩犹豫着没叫,现在两人都说开了,南琦便再没顾忌,仿佛又回到了之前骄纵的样子,“快点,不叫我不开心了。”

  周岩慢吞吞开口道:“琦……琦哥儿。”

  他的声音低沉,却好像含着浓浓的情意,南琦靠近他的那只耳朵都被熏红了,他这才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他撑着周岩的肩膀从他的怀里退出来,周岩规矩地把手放到了两边,南琦有些害羞,却还是强撑着扬着脑袋,“以后不许再说这种话了,知道了吗?”

  他的脸侧有层薄红,眼里也因为刚刚的事有着未散去的水雾,坐在自己的腿上骄傲地扬着头对自己说着命令的话,周岩眼神深了深,嘴里却乖顺地应道:“知道了,小……琦哥儿。”

  南琦强撑着说完后,终于忍不住害羞从周岩身上爬了下来,“我……我去做饭,你别走动了。”

  周岩应了声,目送着南琦打开门出了屋子。

  陆憬和昀哥儿也在厨房里,昀哥儿见他进来疑惑地问道:“琦哥儿,你的脸怎么这么红?不会发烧了吧?”

  他说着便想上前试试南琦额头的温度,南琦连忙摇头,“不是,没有,就是觉得有点热。”

  昀哥儿还想继续问,却被陆憬拉了下手,昀哥儿扭头过去,看到陆憬的目光便瞬间明白了,他俩都看出了周岩对琦哥儿的感情,只是他本来还以为琦哥儿单纯什么都不懂,现在看来怕也是开了窍。

  果然,吃饭时琦哥儿便在有意避免和周岩的对视,丝毫没有之前的自然随意,周岩却时时刻刻注意着他,眼底都是温柔。

  晚间,昀哥儿跟陆憬道:“说不定过不了多久我们昀华斋就能办喜事了呢,不知道他俩怎么打算。”

  陆憬搂着他道:“你怎么老是操心别人,我觉得你应该操心一下你夫君的身体。”

  昀哥儿被他一句夫君说得脸红,又听他说操心身体,以为他真的哪里不舒服,撑起身子道:“怎么了阿憬,哪里不舒服吗?”

  陆憬翻身压住他,整个人都贴在他身上,他比陆憬身形小了一圈,陆憬像一张被子把他整个盖住,昀哥儿察觉到什么,顿时没声了,陆憬懒洋洋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昀哥儿快帮帮我。”

  昀哥儿被他压住一动不能动,想逃也逃不开,最后自己也禁不住红了脸,他自暴自弃地摊开手脚不动了,“我帮不了。”

  陆憬这才笑了一下,伸手握住他的手翻身把他搂进怀里。

  昀哥儿连眼睛都红了,想着隔壁住的周岩和南琦,努力忍住不发出声音,陆憬上前吻住他,把他的声音都吞进肚子里。

  床上落下一张皱巴巴的手帕,昀哥儿红着脸被陆憬抓住了手按揉,“昀哥儿,我们在镇上买座宅子吧。”

  他上次去看了云飞租住的小院,修得很好,他问了价钱觉得也可以接受,便动了在镇上买座宅子的心思,他们现在一个月有半个月都在镇上,买座宅子确实更方便。

  昀哥儿也觉得可以,陆憬回来那天就跟他说了和烟云布号合作的事,虽然他只拿半成利润,但可想而知也是很多银钱了,他们现在手上的现钱就有将近一千两,买一座镇上的院子还是绰绰有余的。

  两人胡闹了一通,说完宅子的事便搂着睡了。

  第二天,昀华斋按时开门,没多久便人来人往,很多客人好奇张掌柜的事,纷纷跟店里的伙计打听,伙计得了陆憬的吩咐,有人问就如实说,也不添油加醋。

  客人们听了之后都骂张掌柜没良心,都道以后再也不去万宁布庄买布,昀华斋的布匹生意也好了起来。

  另一边万宁布庄,张掌柜还在床上躺着,却也叫伙计开了铺子,再不开铺子这个月的进项就没法看了。

  虽然已经出了这种事,但他还是抱着侥幸,若是主家不知道呢,若是主家也怜惜是他为了铺子才这么做的呢?

  阿福心里也虚,昨天他家里人便把他叫过去仔细问了,生怕他也和这个案子沾上关系。

  他嘴里说着绝对没有,但其实他也帮张掌柜去找人传播过谣言,今天他收到消息说要开店,即使心不甘情不愿还是不想丢了这份差事,硬着头皮去了。

  开店没一会儿,上门的客人没有,却来了一批人往店里扔臭鸡蛋和烂菜叶,阿福忙不迭地关上门,生怕他们扔到布匹上,到时候说不得还要让他赔钱。

  他叹口气,这份差事怕是保不住了。

  丢烂菜叶的多是昀华斋周围的街坊,当时这火若是真烧起来他们怕是也逃不过,因此对张掌柜很是痛恨,他们先是到张掌柜家扔了一轮,见他们竟然还敢开店,又来扔了一轮。

  阿福见他们都走了又试着开了一次店,谁知没过多久他们就又来了,阿福斗不过他们,索性直接关了铺子,去张宅说明情况。

  张掌柜听说后一口气没喘上来,又气晕了过去,张宅又是好一顿人仰马翻。

  再后来,陆憬几人便只在客人嘴里后听了一些张家的后续。

  没过几天,万宁布庄就又重新开业了,来了一位面生的掌柜,镇上的众人却也已经不再买帐,万宁布庄生意冷清,撑了几个月最终还是关门了。

  至于张掌柜一家,听说先是遣散了下人,后来又卖了宅子,遣散了家中妻妾,回到发家之前的村里去住。

  张掌柜人虽然是活过来了,但是看着比之前大腹便便的样子消瘦了不少,整个人似乎也迅速衰老下去。

  他坐在搬家的牛车上看着住了几十年的镇子离自己越来越远,转头看着几个儿女脸上消沉怨恨的神色,李氏憔悴失色的容颜,眼里终于流露出后悔。

  牛车滚滚而去,载着他的不甘和怨恨,载着他的后悔,远远离开了折溪镇。

  半个月后,云飞也心满意足地拿着自己的新衣服离开了,陆憬之前就拜托他给徐家兄弟发一份许可书,云飞也应承了。

  他刚到家便去书给徐家兄弟,说明了情况,若是他们愿意就可以去烟云布号拿货售卖,而且给他们的许可书等级是很高的,他们能以更低的成本拿到布,到时候不管是在筠州本地卖还是运到浣州卖都有得赚。

  徐文华拿着陆憬的信红了眼眶,他就知道,他们没看错人,他把两个弟弟叫过来,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他们,几人商量好等徐文华的脚好了便出发去烟云布号。

  五月。

  今年的夏天不知为何格外地热,昀华斋进了一批轻薄的缎子,穿在身上滑滑凉凉,纵使价格高达十六两银子一匹,还是供不应求。

  昀华斋现在在县城有小有名气,很多人特意到镇上定衣,他们出手阔绰,往往一次就能定不少,有个夫人看到新缎子更是给家里每个人都定了一身,直接买光了铺子里的存货。

  昀哥儿似乎格外怕热,进了盛夏后便每天都蔫巴巴的,胃口也差,眼见着这几个月养出来的肉又要掉没了。

  外面一布难求的缎子,昀哥儿的夏衣却全都是这种面料,他怕热,陆憬心疼他,想给他买冰来用,却发现镇上存冰的人家都很少,基本不向外卖。

  陆憬打听了一下,这个年代似乎还没有硝石制冰,他便决定给昀哥儿制些冰来用。

  之前秋冬时节老宅的厕所边似乎就有很多地霜,想到就做,他跟昀哥儿打了招呼,便骑着马回了村。

  一路跟村民们打过招呼,又把给村长家买的礼物送过去,陆憬便径直去了山脚下的老宅。

  老宅本来就破,没有人住之后没有人气养着就破败得更厉害了,他没把小莫拴起来,只是散着让它自己去吃草,他自己拿了木桶和锄头去后院厕所旁边挖土,照着记忆中曾出现地霜的地方挖。

  挖完后,他加水进桶里浸泡土块,泡开后进行过滤,再倒进锅里熬煮,正好这边的铁锅比较破没有带走,用来熬制这个正合适。

  陆憬趁这边在熬,快速上山去采了几串野葡萄,这株葡萄藤不在深山里,却十分隐蔽,是陆憬无意中发现的,此时去看,葡萄正好熟了,他挑着甜的摘了几串,打算拿回去给昀哥儿吃。

  回到院子,锅里的滤液也熬制得差不多了,陆憬把火撤了,让余温把剩下的水烘干,便得到了硝石结晶。

  他把硝石结晶包好,葡萄也妥善地放好,锁上门打了声呼哨,小莫便哒哒哒地跑过来了。

  陆憬伸手抹了一把额上的汗,抬头看了看天色,下一秒便翻身上马,在这盛夏的阳光里,策马向他心爱的人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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