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带她回家_锁婚囚宠:娇妻总想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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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带她回家

  纵然医院是见惯了死亡的地方,来往的人仍是忍不住将目光投向跪在地上的男人。

  也许是哪位亲人去世了吧,看起来蛮伤心的。人们心底只唏嘘半句,又匆匆离开,走向自己该去的地方。

  某位名人说过,人类的悲喜其实并不相通。

  原来还真是一句大实话。

  沈丞珏只觉得自己无形中失去了什么珍品,有一根神魂驱使他连滚带爬地站起来,踉踉跄跄地扑向夏天赐。

  沈丞珏紧紧揪着夏天赐的医生袍领子,惨白的手指微微颤丨抖,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哀求。

  “在哪?”他的语气惊慌失措,如迷路的孩童,“她在哪儿?”

  夏天赐冷冷地低头看着胸丨前的那双手,没有说话,也没有挣扎。

  沈丞珏兀自重复了好几次,才难以启齿般从嗓子挤出一句话:“告诉我,在哪个殡仪馆?”

  那象征死亡的字眼从沈丞珏口中吐出的那一刻,他的神智比他的身体先一步接受了季凉西已经去世的这个事实。

  不管她是生是死,他都要带她回家。

  不想让她孤零零地漂在大海上了,她生病时自己没有陪在身边,甚至临死前……

  独自去海里会很寂寞的,他舍不得。

  真的舍不得啊。

  不知不觉间,沈丞珏已经泪流满面,身体感受不到任何疼痛了。

  仿佛就在一瞬间,有股强大至极的力量以摧枯拉朽之势捏碎了他的心脏,碾为齑粉,同时带走了所有的痛楚和知觉。

  良久,夏天赐终于说了一个地名,声调毫无起伏。

  沈丞珏蓦地松了手,恍恍惚惚中还抚了一下对方衣服上被自己抓出来的褶皱。

  他坐在车上的时候,手里还攥着那封遗书,一直没勇气把它摊开。不敢去看季凉西在生命弥留之际,会写下哪些话。

  沈丞珏死寂的双眼盯着窗外的风景,心想自己上辈子肯定是罪大恶极,说不定还狠狠得罪了老天爷。

  不然,为什么他会让自己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地离他而去。

  先是三年前的父母,再是现今的季凉西。

  距离殡仪馆越来越近的时候,沈丞珏不免生出万分胆怯来,几欲跳车而逃,不去碰触那残忍的真相。

  他这双手,捧过了赐他血肉之躯的父母,至今犹记得那骨灰盒的千钧沉重。

  这辈子都不想去感受第二次。

  殡仪馆坐落在郊外,路边两侧的植物安静地伫立在建筑周围,竟有几分绿意盎然的错觉。

  石头堆砌的墙体,玻璃窗前跳跃的阳光。

  沉重的人体,轻盈的灵魂。

  如同行尸走肉的沈丞珏。

  殡仪馆内连咨询处都无比冷清,沈丞珏很快就问到了想要的答案,僵硬地拖着脚步往寄存处移动。

  每走一步,他的神志就恢复一分。

  造物主不满他逃避到虚无幻境,大手一伸将他拉出来,逼迫他面对凄苦人间。

  于是先前成为灰烬的灵识卷土重来,分崩离析的五脏六腑重新组合为最初的模样,还了他活跃的心跳和奔流不息的血液。

  然而,在看到傅云峥的那一刻,沈丞珏的全身血液顷刻冻成了寒冰,躯体散发出无限的冷意。

  傅云峥的脸上充满了悲伤,手指小心翼翼地拂过那小小的骨灰盒,眼里是不加掩饰的痛苦。

  他的动作无比轻柔,好像生怕惊扰了未曾远去的魂灵一般。

  沈丞珏又急又怒,滔天怒火轰的一声从天灵盖上窜了出去,须臾烧毁了他的理智。

  他死活都想不到,这一切竟然还有傅云峥的参与其中。

  下一秒,他的拳头已经砸到了傅云峥的身上。

  他像一只磨牙吮血的野兽,猛地张开了无情的利爪,在猎物身上掏出了无数个窟窿,恨不得就此将对方拆骨入腹。

  野兽嘶吼着维护主权,守着那可怜巴巴的最后所有物。

  “我不许你碰她!不许!谁都不许!”

  “我一定要带她回家,你敢动她我就要你陪葬!”

  傅云峥一时不慎被推倒在地,随即反应极快地还击。两人在地上扭打成一团,身上很快都挂了彩。天籁直到管理人员上前将他们拉开,他们才喘着粗气,恶狠狠地互瞪对方。

  沈丞珏咬牙切齿道:“我是季凉西的丈夫!”

  “丈夫?你配吗?你曾关心爱护过她吗?她生病了,你有陪伴过她一分一秒吗?现在人没了,你来装什么深情?”

  傅云峥气得发抖,语速极快地甩了一堆话,那满含讥讽的眼神,刺得沈丞珏心痛不已。

  最后,他不解气地补了一句:“你这是让她死了都不得安宁。沈丞珏,你真让人恶心。”

  沈丞珏闻言一震,身子晃了几下才站稳。

  他不发一言,铁青着脸把骨灰盒抱在怀里,如同护着绝世宝贝,一步一步走得异常稳重。

  傅云峥面色略阴骛地盯着他离开的背影,脸上的神情深不可测。

  沈家。

  沈丞珏浑浑噩噩地地瘫坐餐厅的地板上,怀里抱着骨灰盒。

  他突然失去了全身力气,愣是没法走回楼上。

  这会并不想被任何人看到自己失魂落魄的模样,只好懦弱躲在角落。

  这个地方很安静,划出的小小空间里,只有他和季凉西亲密地靠在一起,不会有其他人来打扰。

  沈丞珏痴痴地触上那个刻在盒子上的名字,一笔一划地描绘它的轮廓。

  这名字那么熟悉,早就被人拿着刀深深刻在了他的骨头上,嵌入了灵魂里,端的是一份刺骨之苦。

  如今却被人奋力挥刀,残酷地要抹去它存在的痕迹,掀起毁天灭地的剜心疼痛。

  偏偏他无力阻止,只得眼睁睁看着。

  沈丞珏顿感呼吸困难,肺腔里的空气猛然被抽离,他变成一只离了水的鱼。

  鳞片下覆盖的皮肤逐渐皲裂,露出了点点血迹,可惜怎么都无法滋润干涸的身体,不多时便黯然死去。

  不过死了也好,可以陪她一同跳下忘川河。

  忍受千万年煎熬,再入轮回,续前缘。

  沈丞珏盯着虚空,一时分不清现实与幻境,隐隐约约听见了轻微的脚步声,极轻极轻。

  难道是黑白无常要来带走季凉西了吗?

  他下意识抱紧了骨灰盒,满脸恐惧地往声音来源处望去。入眼的是一个白色身影,吓得他心神俱裂。

  幸好,他很快就看清了那是夏芷希。

  沈丞珏疑惑地皱起眉,她怎么这般偷偷摸摸,一副要去做贼的心虚样子?

  他将骨灰盒轻柔放在地面,在上面安抚性地拍了拍,随后蹑手蹑脚跟上了夏芷希,躲在墙边。

  夏芷希全然不觉背后有人,手指垂在身侧,捏着裤兜里的小瓶子进了厨房。

  等看到流理台的那杯温水,她才把兜里的东西摸出来,飞快地往水里倒了一点粉末后,重新藏好瓶子。

  接着,她轻声唤来护理,将杯子交给她,让她去喂给季奶奶。

  护理不疑有他,端起杯子转身就走。

  沈丞珏诧异地睁大眼睛,心底某种呼之欲出的东西即将破土而出。

  “站住!”

  他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劈手打翻了护理手里的水杯,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钳制住夏芷希的胳膊。

  玻璃撞地,碎片四溅,发出清脆的声响。

  护理没料到沈丞珏会突然闯出来,还弄翻杯子,愣愣地站在原地。

  沈丞珏怒目而视,质问夏芷希:“你往水里加了什么?”

  他的声音低沉如水,而肆丨虐的怒火遍体蔓延,水火相碰迸发出灼人的热浪,一下子吞噬了夏芷希的躯壳。

  夏芷希的脸上血色尽褪,身体不由自主地剧烈颤丨抖起来,微张的唇半晌说不出话来。

  护理见状,不由得脸色一变,低头看向地上破裂的杯子。

  沈丞珏愈发怒不可遏,扬手就甩了夏芷希一个耳光,力度完全不加控制。

  夏芷希被打得头一歪,狼狈地扑倒在地板上,膝盖正好磕到一片玻璃上,鲜红的血液马上流了出来。

  沈丞珏毫无怜惜地一手扯着她的头发,逼她仰头直起身子,另一只手从她兜里掏出了方才看到的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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