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战起_贵妃母子民国文生存手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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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战起

  “混账东西,让他给人接个风都能搞出幺蛾子来,让他直接来见我!”姜云磊怒斥道。

  李江受了伤还在家躺着呢,昨天郁楚昂忽悠他要想平安躲过这次血光之灾,除非让它自己应验,也就是自己伤了自己,这样,就算暂时破解了这一劫。

  李江当时不知道怎么想的,被忽悠得一楞一楞的,回家后感觉不受控制了一样,脑子里一直重复郁楚昂的话,直到真给自己来了两刀后,心神才有了一丝清明,想着自己是不是被忽悠了。

  第二天一早因为伤口的疼痛他很早就醒来了,结果接着就听见管家跟他说昨天自己这边去接风宴的人都出现了和他一样的自残行为,这下总不是巧合了吧,那个姓郁的肯定有问题。

  可他昨天跟对方分开的时候好好的,自残行为也是自己在家做出来的,其他人想必也一样,这样的话,追究责任根本追究不到姓郁的头上,他不想说出来丢人,便想瞒着用别的理由打发过去,没想到总长竟然召他亲自面见。

  还有一个原因,便是他觉得郁自安这人是有些邪门,不敢轻易得罪对方,所以选择闭口不言。

  等他拖着受伤的身体进入总长办公室时,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因为总长的脸色看着很难看,心情似乎也不怎么舒畅。

  “总长,您……”

  “说说昨晚的事!不要隐瞒,一点点地给我都说清楚!”李江刚想试探着向姜云磊问一声好,结果一开口便被对方不耐烦地打断,径直问起他昨晚的事情。

  李江眼神有些畏缩,姜云磊看到他这副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说好是给对方一个下马威,结果这些饭桶一个个被人耍得团团转,还被人忽悠着自伤,哪像是国府的官员,分明连一个普通人都不如。

  这事今天一传开,简直让他丢尽了脸面,人家还以为他的人都失智了呢,竟然干出这般匪夷所思的事情来。

  “还有你是怎么受伤的,都说清楚,不要在我面前糊弄了事。”

  李江在姜云磊面前自然是伏低做小的,一点也不敢隐瞒,把昨天自己从接到人到接风宴上的所有事说了个一清二楚。

  姜云磊听完简直要气笑了,“你是猪脑子吗?他说什么就是什么?搞得跟街头算命的一样,人家一忽悠你们就上当!”

  李江也很委屈啊,他也是事后才感觉到了不对劲儿,可当时就跟着魔了一样,他是真的觉得那个姓郁的有古怪,不然中招的也不会不止他一个人。

  不过这种话不好在长官面前反驳罢了,姜云磊一副他不堪大用的眼神看着他,李江羞愧地低下头,这时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进来!”

  循声进来的是姜云磊的秘书,他肃着脸庞向长官汇报道:“总长,咱们搞错了,来南京的不是郁自安,而是他的同族叔父郁楚昂,两人长得有七八分像,咱们的人没发现异常,可今天上海那边的人传消息过来,说郁自安今天还在照常上班。”

  这么一推算,来南京的根本就不是他本人。

  怪不得姜云磊觉得这人的行为表现跟传闻中并不相符,原来并不是同一个人,郁自安当时不是回电说会准时到吗?现在是拿他们国府的人当猴子耍?

  不过还没等他兴师问罪的函文发出去,外面又有人来报,说有一封来自上海的函件。

  他吩咐人将东西印出来,结果函件内容是上海那边的致歉信,说是郁市长临出行前被一桩突发事件绊住了,所以指派了自己的亲叔叔全权代表自己前来参会,望国府诸位海函。

  这下兴师问罪的路子也堵住了,姜云磊只觉得一口气堵在喉间门,上不去下不来的。

  之前他还打算亲自约见郁自安的,毕竟是上海那边的领袖,面子功夫要做到位,可如今既然不是本人了,那他还见什么见,哪凉快哪儿呆着吧。

  李江在一边听得云里雾里的,这是说他昨天接风的那人根本不是郁自安,而是他的叔叔吗?可对方一直没告诉自己他不是郁自安啊。

  对了,他想起来了,自己一直称呼对方为郁先生,人家确实姓郁,这说起来也没错。

  想到这里,他偷摸地看一眼姜云磊,觉得长官也没比自己好到哪里去嘛,还不是一样被人摆了一道,还有苦说不出呢。

  姜云磊注意到李江的视线,也没心思再盘问他了,直接让他回家反省去,眼下追究这些也没什么用了。

  等李江走后,秘书才凑近问了一句:“总长,那我们之前针对郁自安的计划?”

  姜云磊皱着眉头思索一会儿,接着便笑了,直接道:“依我看,郁自安这个胆小鬼大概是不会亲自来我们地盘的,既然这条路行不通,那我们就想别的法子,至于那个郁楚昂,既然他亲侄子送他来送死,那我们何必手下留情呢。”

  反正这个人死不死,国府跟郁自安那边都是要翻脸的,既然这样,还不如先下手为强呢,也好让郁自安知道,有的人不是他可以随意耍弄的。

  一个混帮派的小流氓,机缘巧合做大了就膨胀了,看他几时完!

  郁楚昂可不知道姜云磊对他有这么大的执念,他一举一动很是高调,直接让人带着他去各处游玩,他这还是第一次来南京。

  国府其他人很快也知道了他的身份,还有几个见过郁自安的人见了他直呼太像了。

  萧曼冉第一眼在南京街头看见他的时候,都恍惚了那么几秒,接着还追上去了,直到郁楚昂转过头,她才发现自己认错人了。

  “不好意思认错人了”,她尴尬地冲郁楚昂笑笑,眼睛却还在盯着他的五官描摹。

  郁楚昂刚才被人叫住,转过身发现是一个漂亮的女人,接着又听说女人认错人了,这就有趣了,认错人,那只能是把他和郁自安搞混了,不知道他的好侄子什么时候还招惹了这样一朵艳丽的桃花,家里那位贵妃娘娘知不知道这事呢。

  他来了些兴致,问道:“你认识郁自安?”

  萧曼冉不知道怎么回答,她看着面前这张脸,和她记忆中那张实在太像了,良久才嘴角浮现一丝苦笑:“算认识吧,你是他的叔叔?”

  萧家在国府中地位不低,萧曼冉对于当前的要事也知道一些,很轻易便猜出了郁楚昂的身份。

  “嗯,不错,我是他叔叔,萍水相逢就是缘分,我请小姐喝杯咖啡如何?”

  萧曼冉闻言先是一愣,接着便不由自主地答应下来,等她跟着郁楚昂上了车,心中才升起一丝后悔。

  这又不是郁自安本人,她何苦要跟对方认识呢。

  不过郁楚昂性格不像郁自安那般无趣,他在路上插科打诨,很快吸引了萧曼冉的目光,萧曼冉对他印象极好,喝完咖啡临走的时候,还专门凑近他提醒了一句:“你最近几天最好不要出门,出门也要小心一点,可能会有人对你不利。”

  郁楚昂在门口目送着对方上车离去,心想自己侄儿招惹的这朵桃花还挺靠谱的,不过接下来的几天里,他还是该怎么玩就怎么玩,萧曼冉偶尔能从身边人口中听到他的消息,一方面为他提心吊胆的同时,又有些怨怪对方不把自己的性命当回事。

  她丈夫这几天看她心神不宁还说想带她出去逛逛,萧曼冉心里挣扎着,觉得自己不能再陷入一个相似的泥潭里,便很快跟丈夫去了不远的苏州游玩放松。

  至于郁楚昂能不能活着离开南京,便要看他的命够不够大了。

  郁楚昂最近几天确实遭遇了一些事情,比如商店里突如其来的抢击案,乘坐的轿车上莫名被人放了炸弹,还有舞厅里不怀好意靠近他的舞女,可这桩桩件件都被他完美躲开,每个场景都有人死去,可死去的人每次都不是他。

  就这样,还真让他熬到了律法修订会当天,全国各省份几乎都有代表参会,这也是姜云磊第一次见到郁楚昂,经过这么多次暗地动手,他已经明白了,眼前这个同样姓郁的男人并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不然他们的计划不会次次落空。

  为此,他还专门让上海那边的人去调查郁楚昂的来历,可那边却一无所获,这个人就像凭空冒出来的一样,之前上海那边也从未有过消息说郁自安还有别的亲人。

  律法修订会相对还算平顺,不过会上有个各省代表发言的环节,基本所有人都要说些想法,郁楚昂位次靠后,发言便也在后面,轮到他的时候,他动了动桌前的话筒,继而清了清嗓子,开口道:“该说的其他人基本都说过了,我也就不再陈词滥调地重复一遍,不过来南京好几天了,我倒有些问题想问问姜总长,不知道您方不方便为我解答一下困惑呢?”

  这话一出,众人的目光转向姜云磊,姜云磊身子呆滞一瞬,很快脸上带笑,很是庄重亲和地回应道:“这是自然,郁先生有什么问题直接问就是了。”

  郁楚昂也微微带笑,“那我就直说了,我想问姜总长的是,南京作为国府都城所在,治安方面是不是太过松懈了,我只来了这里几天,便遇到了八件意外,好好逛街遇到抢击的,车上被放了炸弹的,房间门有人潜入的,除此之外,还有好几桩意外,我都纳了闷了,这里好歹也是国府都城,怎么治安就差成了这样,要不是我命大,不知道都死了几回了,您说我是不是该去庙里拜拜,去去晦气?”

  他这话一出,底下瞬时炸了锅了,大家彼此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虽然都不说话,可来回交流的眼神却处处彰显着心里的不平静。

  好多人都觉得尴尬,替姜云磊觉得尴尬,这事显而易见不同寻常,说的直白一点儿,这些意外大概都是直接冲着郁楚昂去的,在南京这地界敢大张旗鼓动手的,除了最上面坐的那一位,也就没别人了,不过这事是能拿到明面上说的吗?

  怕不是想现在就撕破脸了?没看姜总长的面色一下子变了吗?

  姜云磊怎么也想不到郁楚昂会是这副性子,直接把他遇刺的事拿到大庭广众之下来说,一般人遇到这种事不是该压在心里之后再寻找报复的机会吗?哪有这么直白在会上质问的,这是想逼他失态,逼他颜面扫地然后撕破脸吗?

  不过这种不顾后果的事对方能做,他作为国府总长却不能做,不仅不能当撕破脸,还要小心恳切地回应对方的问题,将人安抚一番,毕竟这里坐着的,可不都是他的人,人家只是给面子来南京一趟,不代表就归顺于他了。

  “对郁先生的遭遇我感到很抱歉,这事确实是政府的疏忽,让您的这趟南京之行遇到了这么多糟心事,不过我向您保证,国府安全部门接下来会大力整顿南京的治安,争取不让您再遇到任何危险。”

  这话说的很官方了,不过郁楚昂也没说什么,一副没什么好计较的样子,好像刚才那些质问的话不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一样。

  “那就好,听了姜总长这话我就放心了,只要我能顺利安全回到上海就行,其他的也没什么好计较的,大家相互包容就好了。”

  他这话里有话的损样看得姜云磊直接想给他两巴掌,不过他不能这样做,不但不能发泄自己的脾气,还得取消接下来针对郁楚昂的所有计划,确保他安全回到上海。

  不然他在座下这些人心里的形象就全毁了,尤其是几个想投靠他的省份,若是就此以为他是个卸磨杀驴的性子,那这事就麻烦了。

  果然,郁楚昂接下来的日子还算安生,主要是对他动手的次数不少了,但没能干掉他,他这人性子又让人捉摸不透,姜云磊担心他又出什么别的幺蛾子,便想赶紧把人送走,这样他也能安生一点。

  而且日本方面也让他很是失望,本来他和对方私下已经达成一致,他这边对郁自安下手,他们那边借机在上海制造骚乱,可事情发生了一点变故,郁自安根本没离开上海,日本那边就打起了退堂鼓,只说此事还要再商量。

  怎么跟老鼠胆子一样,郁自安在上海的经营就那么水泼不透吗?

  他不知道的是,上海的日本人不是不想动,而是被盯得太紧了,动不了,他们自认为隐蔽得挺好,还有一大部分人在大约十年前就潜伏在了上海,可就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这些人的行迹是什么时候被发现的。

  最近好多潜伏多年的日本特工以各种各样的名义被抓捕,日本领事馆跟市政府交涉,可郁自安根本不像别的党派领导那么好说话,沟通没有下文,用武力威慑的手段也不起作用。

  日本总领事冲郁自安放狠话,郁自安轻描淡写地就回了一句试试看,反而暂时逼退了对方。

  而日本暂时还不想跟上海撕破脸,因为他们计划的对华第一战在北地,战力也多隐秘部署在那里。

  事情不知道是怎么被挑起来的,反正就在郁楚昂回上海不久,郁自安还没来得及跟他叮嘱一些事情,北地那边的驻军就跟日本人发生了冲突。

  六月的一天下午,北地驻军在两个日本人的蓄意挑衅之下没忍住,直接当场击毙了对方,这一事过后,还没等跟日本那边交涉,北地附近海域便出现了无数的日本舰船,有大型的巡洋舰和护卫舰,密密麻麻的日本军在防守最松的海岸登陆,借着便以极快的速度占领了北地好几个小城。

  等消息传到上海时,舆论一片哗然,众人都道日本狼子野心,弹丸之地妄想占据我国大片领土,郁自安和沐颜也很震惊,虽然知道开展时间门上或许有些误差,但这场战事算起来整整提前了一年半,北地那边郁楚昂的人根本还没做好准备。

  秦云嚣那边确实接到了郁楚昂的指令,让他近期好好注意日本人的动态,不过他只是按照常例交代给手下,并不觉得日本人近期会有异动,因为北地境内的日本人虽多,但他的军队却有碾压般的优势,他根本不惧什么。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日本人竟然是在准备大规模入侵北地,头上日本战机嗡嗡嗡在天上飞,他们北军自己巡航的战机发现敌军太晚,直接被人抢了个先手,炸毁了他们的飞行训练基地,其中好多架战机损毁,导致空中火力远逊于对方,只能任日本战机在上面狂轰烂炸。

  北军地面军队战力被压制着,日本那边可能真的是计划这件事许久了,不断有兵力从各处登陆,一副势必打赢这场仗的样子,他这边顶不住,只能步步撤退。

  在撤退之余,他还不忘向国府和郁楚昂那里求援,毕竟明面上北军还在国府辖下。

  可姜云磊给他下达的指令却跟预想中的不太一样,姜云磊丝毫没有往北地派兵的念头,他让秦云嚣不要跟日本人硬碰硬,实在不行便退一步让出北地,保存北军实力就好,至于地方,以后早晚能拿回来。

  他是这么说的,秦云嚣却不能真的这么做,北军的大多军士出身本地,都是铁骨铮铮的汉子,现在日本人肆虐的是他们的家乡,他们的土地,这片土地上生活着他们的祖祖辈辈和父母亲人,让他们放弃这里,还不如直接让他们去死呢。

  秦云嚣干不出这样的事来,他虽然心里偶尔打些小算盘,可在这种关乎国家民族大义的事情上,还是有自己的底线的。

  不说别的,只说北地是中国人的领土,就不能这么轻易地拱手让与日本人,要真这么做了,他死了都无颜面对家里的列祖列宗。

  姜云磊对他下达的命令他没有向军士们隐瞒,在召开全军大会时,他在现场誓师时就直说了,一点没有为国府遮掩的意思,这样的国府也根本不值得他效忠,遑论他真正的上司并不是姜云磊,自然不会帮他们背这个黑锅。

  底下的军士们听到国府的指令时几乎不敢相信,他们心里很是悲愤,有的甚至现场就骂起来了。

  “国府是怎么想的,让我们保存实力退出北地,那这里的父老乡亲们怎么办,就不管了?这是个大老爷们能干出的事吗?”

  “真是一群狗日的,当初让咱们北军打先锋帮他打军阀的时候说的比唱的好听,现在咱们遇上麻烦了,国府那帮狗娘养的官老爷一个兵都不想出,这是逼着咱们放弃这呢。”

  “这可是日本人侵略咱们,不能痛快打一仗就算了,还说着这种风凉话,还是不是人了,这可是咱们的地方,凭什么让给日本人?”

  众人在底下议论纷纷,大家都不能理解国府做出这一决定的意图,秦云嚣顺水推舟,也慷慨激昂地表达了一番对国府的不满,引得满堂喝彩。

  气氛烘托到位了,接着,他便宣布北军脱离国府管辖,在大家未来得及为将来的形势感到忧心之时,他又顺势抛下了一个稳固军心的消息。

  “我们脱离国府管辖了,大家也不要慌,上海那边兴校的郁先生答应给我们支援,咱们北军这几年也进了不少兴校的毕业生,这个说起来大家都知道。

  说这个的缘由,就是想告诉大家,我们不是孤立无援的,全国各地有很多同胞在默默支持我们,希望我们打赢这一仗,把日本人从我们的国土上赶出去,我们不能辜负这份信任,不为了别人,就为了我们自己的父老乡亲,我们也该打起精神来,打出斗志来。”

  这话说完,算是解了大家对未来战事的一些忧虑,最起码离了国府,他们不是孤立无援的,有了信心,这仗就能继续打下去。

  底下爆发出剧烈的欢呼,秦云嚣顺势又告诉众人一个好消息,“据我跟上海那边的人联系,他们的第一批援军已经乘坐专列出发,想必两天后就能进入我军驻地。”

  不仅这样,更让秦云嚣感到高兴的是,这次过来北地支援的领头人便是郁楚昂先生,他之前一直不知道郁先生跟上海的郁自安市长是一家,现在知道了这个消息,还有上海在他们背后撑着,他的信心便更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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