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除灵师·八_耽美女配手握剧本[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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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除灵师·八

  “……南南1“书”厉声叫她,“涂南南

  “……啊?啊

  被这么一叫,涂南南才回过神来,她忙忙收回目光,扔下笔,抬手抹掉不知道什么时候流下来的眼泪。

  “好奇怪啊,”她笑笑,“我都不知道为什么……”

  “……还不是因为你太草率了。”“书”说,“什么准备都没有,就把一个怨灵装进身体里,不被影响才奇怪埃”

  “别那么说阿今嘛。”涂南南说,“要是听到了,她会不高兴的。”

  属于虞今的魂魄,现在还正睡着。脱离了迎仙路那个为她设下的、聚集阴气的法阵后,她的力量也收到了影响,尽管稳定,却也总需要沉睡。

  “书”忍无可忍:“我说的是你

  “……你好凶。”涂南南很委屈地扁扁嘴,她眼睛还红着,眼见是又要哭了。

  “我、呃,抱歉……”这一下让“书”也慌了神。它转念一想,被一个怨灵——或者说,暂时稳定在中性态的灵体寄住在身体里,对涂南南不可能不造成影响。在这种时候,它还对涂南南那么凶,确实也不太应该……

  “不是、南南,你别哭碍…”

  “嘿嘿。”结果,它就看到涂南南得意洋洋的笑脸,“对嘛,叫我南南就好了嘛。”

  “书”目瞪口呆。

  “真的没关系。”涂南南微笑起来,认真地对它解释说,“我有把握,不会被真的影响到的。说到这个——阿书,你看这个计划怎么样?我们先帮阿今把事情解决掉,然后沿阿今这边的线索来走,我想知道,胥飞舟到底有什么隐秘的身份,还有他究竟想做什么。”

  说来奇怪,尽管涂南南已经避开了自己的死亡结局,但那本书中的内容,却仍然没有显示完全。后三分之一的部分,尽是模糊和空行,只能看到庄祈白和胥飞舟是如何争执、出现分歧,以及最后终成眷属的甜蜜。

  不过,从作者充满誉美之词的行文中,也能够看出几分端倪。

  比如,虞今是胥飞舟曾经的白月光的转世,书中写,胥飞舟在看到虞今丧失了理智、是剩下仇恨维系的怨灵之后,他【望着曾经熟悉的、如今已变了模样的女子,仇恨扭曲了她的面容,恍若恶鬼,这让他感到一阵陌生。她是他的过去,而且不像是过去那样恬静、美好,是他所追求的月亮,失望之后,他只感到发自内心的释然。】

  随后,就是庄祈白温柔又善良地开导了怨灵,将其超度,他们两人就在那条血迹未干的小路之中互诉衷肠。

  涂南南看得快吐了。

  “真恶心。”在确信虞今听不到的地方,她对“书”痛骂,“我真觉得他们恶心。一个踩着别人的冤仇来彰显自己纯洁善良,一个是恬不知耻的神经病,他释然他爹呢?人家和他有关系吗?还轮得到他来失望了?”

  愤怒之外,这几段话里的信息容量也很值得重视。

  前世是胥飞舟的白月光的虞今,今年二十六岁,而胥飞舟看上去绝对不超过三十。

  这意味着,胥飞舟的身份——确切地说,他作为人类的身份,有可质疑的地方。他是殷霡那样的精怪吗?或者鬼魂?

  涂南南一时想不出来,就也不再想了。

  “先不管了。啊,明天是刘孙山的二审开庭吧?”

  她从椅子上跳起来,豪情万丈地一扔笔,“其余的事以后再说——先把阿今的事情解决

  刘孙山的二审开庭如期。法院门前,零零散散守着几个人。

  那个牵着小孩的女人,是刘孙山的妻子。至今,她也不肯认为自己的丈夫是个害死了人的强-奸犯,自然也没有打算过离婚,而是带着她和刘孙山的小孩,在外面等他改造、出狱。此次来,她是为了见刘孙山的辩护律师。

  旁边的另一对母子,就是虞今的生母和弟弟。他们一家,早已经与刘孙山一家达成了民事赔偿和解协议,自然也不吝于为刘孙山要求从轻处罚。今天,他们来到这里,与其说是关心刘孙山的刑期问题,不如说是怕拿到的民事赔偿金额受影响。

  涂南南一个人,带着虞今的灵,站在这两对母子之间。

  她们头顶上,一片炎炎的烈日,今天的天气格外的晴,没有一丝云。

  那两对母子没法得知庭审的内容,然而涂南南可以。

  虞今也可以看到、听到,就借用涂南南的眼睛。

  于是,她们看得到,刘孙山站在被告席,由他的律师为他辩护。

  “……被害人的死亡,出乎我的当事人的意料,与我的当事人的行为关系不明显,属于意外事件,此外,我的当事人属于初犯、偶犯,因此,认为一审量刑过重,希望依法改判……”

  他被情绪激动的刘孙山打断了。

  “我没有——我没有强-奸。”刘孙山飞快地说着,“我是准备和她发生性关系,但是没有成功。我只是说了她几句,而且我也停了,我不知道她会自己跳楼——”

  法官一敲法槌,呵斥:“被告,肃静

  刘孙山却激动地继续说:“我们两个有情感关系的,我一直在追求她,只是她还没承认,我真没想要害她,要是我有一句假话,我就天打雷劈——”

  “轰陋—!

  一声震耳欲聋的雷响。

  白日青天之下,响起了这样的雷鸣。

  紧接着,是另一声:“轰陋—

  就连刘孙山,一时也张口结舌,闭上了嘴巴。

  雷声轰鸣着,响了一声,一声,又一声。

  这白日里的惊雷,除了令法庭内满堂哗然之外,也惊到了法庭外的人。

  那个小男孩,被吓得哭泣起来,他的母亲也满面惊惶,伸出手,安抚他的脊背。

  年老的女人神色之中,露出几分惶恐,她的内心是迷信的,对此更觉不安。她成年体壮的儿子,则对此不以为意,他看着自己的母亲,逐渐露出不耐和愤怒。

  涂南南就站在他们之中,神情平静。

  是她掐的降雷符。如果她能够进入庭审现场,往那个畜生脸上来一拳的话,就不用费这样的力气了。不过,她进不去,但是虞今可以。

  “阿今。”涂南南轻声交代,“去吧,想让他看到什么,都可以。你可以做任何事。但是,在杀死他之前,稍微等一下,好不好?让我来吧,让我杀了他。你还要好好的呢。”

  虞今便点点头。在她灵力的护佑下,灵体消失在她的意识里,一道不可见的光,进入了庭审现常

  天上,随着震怒一般连绵的雷声,忽然下起了雨。

  那不是涂南南所下的雨。

  从细雨开始的雨愈发地大了,雷声也不肯停止,仿佛控诉一般,一声连着一声,轰垄轰垄轰陋—

  “儿子碍…”年老的女人惴惴不安地开了腔,她牢牢捉着自己儿子的手臂,就像是抓住唯一的依靠一般,“儿子啊,不会是你姐姐……咱们收那个钱……”

  她刚开口时,男人的面容上原本只有不耐烦。直到女人提到了钱——那个儿子突然愤怒了起来。

  “怎么了,”他提高声音,“钱怎么了?你说钱怎么了?人死了,我们收赔偿,天经地义

  “话、话是这么说……”看着儿子的脸色,女人声音渐小,“可是,你姐姐她毕竟也……”

  “她怎么了?”男人呵斥,“要不是她自己不小心,非得跟人家出去喝酒,哪还有这种事?楼也是她自己跳的,她自己要跳,能怪谁?啊?我……”

  “闭嘴吧。”涂南南转过头,打断他,“能收这笔钱,你心里高兴得不得了吧。得了便宜,现在又到这里骂娘啦。”

  男人猛地转过脸:“你谁——”

  “拿着虞今的命换的钱买的房子,住起来很开心吧。”她说,“好好开心一阵子吧,看看你们手上的血,你猜,你们能开心到什么时候?小心在床上猝死,第二天就醒不过来哦。”

  不知什么时候,她摘下了墨镜,用一双仿佛能够通灵的、玻璃珠一样的眼睛,冷冷而刻毒地望着这对母子。

  “毕竟,”她说,“一家人就是要整整齐齐的嘛。”

  “你他妈的——”

  男人气急败坏,气势汹汹地冲过来,就想要动手,却被一脚猛地踢在膝盖上,疼得弯下了腰。

  涂南南咧开嘴,向他笑:“再见。”

  他们的动静,也引起了法警的注意。这对母子骂骂咧咧了几句,还是互相拉扯着,灰溜溜地离开了。

  雨越下越大了,女人带着自己年幼的儿子,没有带伞,也没能够站太久。

  不多时,法院门前,就只剩下了涂南南一个。

  “我是被害人的朋友。”她向前来询问的法警笑了笑,摇摇头,“谢谢姐姐,我没事的,我再待一会儿就走。”

  伴着雷声,大雨逐渐瓢泼。天地之间,仿佛就只剩下了雨声与雷声。

  涂南南站着,等待着。她胸腔里所燃烧着的,是属于她的,还有属于虞今的愤怒,它们尽数化为了汹涌震天的雷声。

  大雨让一切都变得模糊。

  阿今联系她了。涂南南站在那里,笑了。

  救护车的声音划破了连天的雨幕。

  抬着担架的医生跑过来,抬着心脏骤停的被告的法警们冲出法院大门,一队人急急忙忙地涌上救护车,车开走了,于是,一切就又重新地安静下来。

  涂南南等待着,等待虞今回到她的身体里。

  这么大的动静,很快会有除灵师找上门来,寻她的麻烦了。

  但是涂南南一点也不在乎。

  大仇得报的虞今,在她的脑海之中又哭又笑,难以平静。

  涂南南只是问她:“阿今,想出来看看吗?用你的身体,看看这场雨。”

  虞今残余在人间的魂魄不全,如今报仇后,连驱使她行动的憎恨也消失了。她的神智与表达,都无法像是生前一样清晰,而更像是孩子一样。

  雷声还在响,一遍、一遍、一遍地作响。

  虞今问:“可以……吗?”

  “可以。”涂南南说,“可以的。”

  “确实有除灵师喜欢管人间的闲事,但是不要紧,”她说,“有我在,他们不敢来。”

  灵体迟疑着,又好像很心动。

  “来吧,阿今,怎么能错过呢?”涂南南向虚空中伸出手,像是邀请一样,“这场雨不是我下的,但——”

  “这一定是为你而下的雨。”

  在对方有意留下邀约的情况下,想找到人,就非常容易了。

  等在咖啡厅那张小桌前的,是个陌生的黑裙女人。她似乎无意掩饰,因此,只消看上一眼,涂南南就知道,对方是精怪而非人类。

  “阿书,”她轻声交代了一句,“帮我在意着点阿今。如果她醒了的话,提醒我一下。”

  这之后,涂南南才在桌前坐下。

  黑裙的女人向她微笑,神情里,仿佛对她很熟识一样。

  “你好,涂南南。”她笑,“喜欢这场雨吗?”

  在涂南南投来的目光里,她施施然抬起咖啡杯,向涂南南致意,然后抿了一口,“见面礼,你们人类好像很流行这种东西。”

  她微微弯起的眼眸里,一片浓郁的黑色,潮湿地、像是在孕育一场雨。

  涂南南终于认出她:“——阴霾。”

  这才是名为殷霡的精怪,阴霾所最常用、也最喜欢的化形身体。

  “叫我的名字嘛。”殷霡不甚满意地说,“我如果一直叫你‘人类’的话,你也会觉得很奇怪吧。

  “之前那个是随便变的。”她继续闲闲地说着,“他说你是青春期的小女生,我就随便试了试。不过,现在看上去,效果好像不是很好嘛。”

  涂南南问:“你想要什么?”

  “真不客气。”殷霡就笑。

  “我是很喜欢这场雨。”涂南南说,“不过,你前几天还想要我的眼睛呢。要是换个人,现在都凉透了。”

  “哎呀,那是……”殷霡笑笑,说,“涂南南,我来,是为了与你合作。”

  “合作可以呀。”涂南南说,笑弯弯地望着对方,“不过,那要看你能拿出什么了。”

  “消息,够不够?”阴霾说,“他们想要鬼王复苏,这个消息,你感兴趣吗?”

  ……鬼王。

  闻言,涂南南的神色沉下来了。

  她问:“我怎么相信你?”

  “我不会骗你。”殷霡说,“因为,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

  “涂南南,”她说,“我和你一样,我要阻止鬼王的复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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